作者 沈姜
塔斯精捉到了一只麻雀。他镇静地在那里站着,让我们找条绳子来,要把麻雀的一只脚拴住。我们都一片惊呼。
“这乌子呢,搞乱毛呢!”王几呀正在灶台旁帮忙,对外喊着。大家都笑,公公却没笑。王几呀就又马上对院子里的塔斯精,高声骂道:“乌子,挡你薄张呢!”她不停地骂着,有点唯恐让人以为,是她惯出了塔斯精这猴子的顽皮。那样子就好像,如稍微少骂一句,塔斯精就会马上跳上房顶去似的。但她脸上,却一点怒色也没有,反而满面春风,始终裂着大嘴,边骂塔斯精,边对人使劲笑着。
外婆和舅舅都说,猴子嘎,让他白相去——来呀,先吃了饭,再白相好哇。
宗琴和她弟弟也被塔斯精的麻雀,吸引出来,在一旁,哈哈跟着笑。
麻雀是只已经长大,但还没有完全长成的,黑黄嘴硬嘎嘎的家伙,在塔斯精手里,一直拼命扑腾着挣扎,惊慌地叫着,声音不太像老麻雀那样,但也不是黄嘴小麻雀的单调声音。
我们问塔斯精,怎么抓住的?他说在院子外面竹林里,听着有麻雀叫,他就躲在一堆密密麻麻小竹子丛后面,一动不动,就像个电影里的侦察兵。然后他丢一点糯米在地上,吸引麻雀。刚说到这儿,王几呀又裂着嘴笑骂:“乌虫呢!你从哪里拿的米呀?” 塔斯精又跑开了。我们就追着他到院子外面,看看竹林里麻雀失足,也是塔斯精捕获麻雀的地方。
外婆看我们出去,赶紧喊道:“奥跑呢,要吃点心了。”外婆赶过来,见那只麻雀还在塔斯精手里,被紧紧握着,心一软,赶紧说:“中新,新中,”外婆一急,把塔斯精的名字也记糊涂了,“快点呀,奥弄它呀,吃饭了。放特此,放特此好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