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了,如往常一样。
我揉揉眼,睁开。
这次睡眠似乎格外绵长飘渺,仿佛一瞬间回溯了几世几年,朦朦胧胧不知其所以。
头疼得厉害,不知道今天的课怎么上。
我下意识去扒拉床头柜的里的药,却不想抓住了一个温热又湿濡的东西,有布料粗粝的触感。
这是什么?!
突然醒了,是被溅在脸上几滴滚烫的液体惊醒的。
我猛然起劲,却感觉身体软如泥水,只能恍恍惚惚看清眼前正在发生的,我这辈子绝不会看见的一幕。
我刚刚摸到的是个男人的手臂,准确说,是个白发张扬青年男人的血濡缕的手臂。
而根据我渐渐恢复过来的躯体感知,嗯,我应该在他怀里沃日。
眼睛稍微再往宽了一瞟,魔幻的白色光芒和血色的痕迹裹挟着这片大地。可惜已沉寂了,不见一个人影,不见一声呼应,如同白雪落下,孤叶扬起。
我靠啊!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鸭?!心理治疗室里看到的哲学三问立马蹦跶出来沃日??
“你终于回来了。”
嗯?仁兄,是在对我说话吗?咱们以前见过吗!?
那个男人唇很薄,此刻可能因失血过多,毫无血色。眉眼都透着疲惫的气息,仿佛刚刚打过一场硬仗。
不过说真的,看这血色蔓延的地方,好像还真打过仗啊啊啊!
“风色,你回来了。”
我靠……
我大脑飞速进行跳跃运动,妈的不会……
我怕是来到了异世界?!
不不不,不是怕是,我就是来到了异世界!
对对对,腹式呼吸法,腹式呼吸法来一波,冷静冷静!妈的我再眨一眨眼睛肯定能回去!我宁愿上早课!!
就当我进行到第三个回合的腹式呼吸而眼前的景色依然仿佛凝固了一般,再无变化。
搂着我的那个青年男人却忽然松开了手。
嘭一下和染满黏稠血迹的地面亲密接触,强烈的痛感终于如同一巴掌般扇醒了我。
妈的!
痛啊,老子痛啊!老子怕不是骨折了沃日?
“你……你这个干嘛啊?!”我下意识就要骂。
未经允许就搂着我,现在又未经允许丢下我,您挂个脑科啊?!
“柳风色,我已经不爱你了。”男人面色更冷几分,吐字的时候一张天生的一字唇竟毫无波澜,我在他那张陌生的脸上看见了疏离,冷漠,以及,刚刚那一抹转瞬即逝的痛苦。
可是管我毛事啊?我爱过你吗?不,我认识你吗?你爱谁谁去?还要来通知我一声,看看我脸色变化?!
一句神经病卡在喉头还没转出来。
这哥们又来一句,“我明天就要成亲了。”
得,神经病这三个字咽回去了,从小礼仪教养良好的我,立刻来了句,“百年好合。”
谁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胸前立马挨了白气腾腾的一掌,刷的顺着地往后飞了十米远。
胸口剧痛无比,一股温热的腥味儿液体不住地从我喉咙里冒出来,咽都咽不住。我拿手一捂,瞬时五指鲜血淋漓。
我瞬时恐惧感铺天盖地而来,这辈子在太平岁月过得久,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血,更不要说这血是自己冒出来的。我甚至感到了周围凛厉的杀气虽说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哪个神奇的修仙大陆,但我敢说三招之内自己必死无疑。
本能的恐惧,拼命向后躲,站不起来只能爬,很难看很懦弱的爬。
“柳风色!”本以为那人又一挥手是要置我于死地,却只听到一声慌了神的嘶喊。
这是我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叫的是我的名字。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坐在床上,不知道也不关心是谁的床头。至少到目前我搞明白了三件事。
1.自己是魂穿,身上这壳子的名字和自己“生前”的名字一样。这人模样还不错,属于男的里面长得温润如玉,清秀玲珑的那种。一身白衣,如果不是被血染了,应该当得起一句白衣胜雪。
2.这不是个正常的古代,应该属于仙侠世界,至少厉害的大佬一出手能把你拍十米远,手上还能发出各种特效一样的光芒。而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内力啊法力啊还不知道,毕竟我什么也没感觉到。
3.自己这副身体应该和刚刚那个白发青年至少有过命的……过节。爱恨情仇大概算是。可这是两男的啊!反正我不清楚不了解不明白啊!我特么就是一个无辜的小白谢谢!
这些点里面,要说重要,都重要。但对于一个已经接受了自己魂穿的人来说,只有第三点最有现实意义。
为什么?!
因为就是这个白毛怪打了我一掌还把我抱了回来啊沃日!
少年,脑白金了解一下?
“风……柳风色,你,走了两年,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白发男人忽然就坐在了床边,我甚至连残影都没看到。
怎么办?在线等挺急!
装失忆?不不不,我想挑战一下高级玩法,跟你们这些装失忆的小白莲完全不一样!
“你……你别过来。”我假装颤抖,失声痛哭的那种。
“我刚刚测了你的内力,一丝也无!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可能是你……那一掌……咳咳……”对,就是这样!柳影帝你坚持住!
“不……不会的,我不会不分轻重的……”男人忽然急起来,语气开始慌乱。
“柳风色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当年不辞而别,为什么!”
我靠,有故事!
“我……我不能说。我……今天那批跟你打架的是什么人?”
“他们说你在他们手上,我这两年到处找你啊!终于找到了,这些人狼子野心,不可放过!”
——
随缘记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