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宴吃得唐妈妈好开心。席间她多次给阿藤和苏青夹菜,每夹一筷子都会说句:“来尝尝妈的手艺。”
百合和百莉都明白妈的心思,她那每一筷子都是一次拜托啊。百合心思更细腻一些,她觉得自己已给父母添了太多的麻烦,好在自己心里有数,知道日后要尽可能地孝顺父母。
百合夹了一只鸡翅膀在自己的小汤碗里,叫豆豆给外婆端过去。因为外婆常给豆豆讲她小时侯象“孔融让梨”一样,让过一只鸡翅给舅公的故事。
外婆把豆豆端来的鸡翅又给了豆蔻,因为豆蔻也喜欢吃鸡翅。
阿藤见状,感叹道:“一只小鸡翅从女儿家去了外婆家,从外婆家又去了外孙女家,这趟旅行也是值了。”引得豆豆和豆蔻“哈哈哈”地笑个不停,嘴里还学着阿藤的调调反复重复着说:“也是值了!”“也是值了!”
一家人在餐桌上其乐融融,因有了阿藤这个口吐幽默的语文大师,桌上就更热闹了。
晚餐结束时,百合主动表示要帮妈妈收拾桌子洗碗,并对百莉说:“你带着豆豆去送阿藤吧。”
百莉对姐姐充满了感激。她到卧室拿了件大衣,牵着豆豆与阿藤走出来。
屋外正好一轮皎洁的满月,月亮的清辉洒满了小区的绿植和道路,夜虽已深,但四下景物都清晰可见。百莉转身看了看阿藤在月色中的侧影,刚好一个30度的角度看过去,看得见阿藤眸子反射出的光亮,其间褪去了不少早年的温润,多了些自信和坚韧。百莉对这个没被生活击倒的男人非常的倾慕,尤其她在机关看多了千人一面的理性、仪式般的礼仪周全的面孔之后,阿藤坚毅的表白而又有独特的文艺气质,对她有如磁石一样的吸力。或许百莉的潜意识里有对职场的厌倦,单调枯燥重复的作息让她感觉生活有如沉入一方枯井,她渴望着与阿藤有新生活的开始。
尽管如此,但她知道还不能太过急切。阿藤还有健在的父母。她还依稀记得当年阿藤父母来自己家求情的情形,想到这点,百莉明白她还可能要代姐姐去受过,她等待阿藤去给他的父母做工作。百莉的观念中仍然认为,只要父母健在,就是再大的年龄,也应去征得父母的祝福。
百莉把阿藤送到了小区外的公路边,阿藤的车便停在临停的车位上。阿藤上车去发动了汽车,又拉上手刹,把档位推至P档,然后又下车来。把儿子豆豆抱起来,举得高高的又放下来,感叹道:“儿子又长高了,再不抱你,爸爸快要抱不动你了。”
百莉说:“阿藤你这是怎么了?车子有问题了?”
阿藤说:“天冷了,让车子暖暖身子。”
百莉说:“哦,我还以为车坏了呢。”
阿藤说:“车子没坏,我心坏坏的,想抱抱你。”说完,阿藤又把豆豆抱起来,顺势搂过百莉,让自己的脸贴着百莉和豆豆。此刻,他多想和眼前的两个人在一起成为一家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他太渴望有一个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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