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临走看时间还充裕,就去楼下商店买了牙刷毛巾放在床边供鱈儿醒来使用,看着熟睡的她紧紧抱着我散发潮气的枕套,内心油然而生一股羞愧之感。看来要抽空不仅要把房间彻底打扫一遍,而且该清洗的物品也得勤快的洗涤。然后把备用钥匙连同零钱压在客厅桌子写好的字条上,免除所有的顾虑意气风发向镇上超市走去。
接近七点的时候,整个超市一片红海,我除了维护收银台的秩序外还要帮忙各种拉货整理,临近中午店长的嗓子便已嘶哑,只得连说带比划着与店员艰难交流,我实在看不下去便趁着理货的间隙泡了两杯润喉花茶递给一杯。休息了会,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句:“年轻人累不累?”
“还好吧!猛地做些体力活稍微有点不习惯。”
“好好干,千万别像昨天见到的那个屡教不改的家伙。”
“不会又卖人家坏车了吧!”
“那倒不是,我的车也是他帮介绍的,开了好几年没啥大问题,我只是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听到这话我睁大眼睛注意力集中,生怕错过了什么重大机密。
店长继续说:“那家伙背地里和一些人长期在搞信息诈骗,昨天深夜去会所嫖娼被扫黄大队抓个正着,通过调查又是长期以来难以侦破的诈骗案件的参与人员。”听完我大呼一口混浊空气,心中不知该是高兴还是开心?店长一饮而尽随后说句:活该!
最近几天的日子忙碌而充实,晚上鱈儿偶尔还会溜达过来和我畅聊至深夜。虽然孤男寡女的晚上在房间中难免会让旁人产生几分遐想,但实际上我们确实在聊一些无关紧要乱七八糟的事情,倒并不是自己故作单纯,而是始终都跨越不出内心那一道看似矛盾的高墙。又可是,在这个随意轻浮责任丧失的时代,坚守一些‘虚无缥缈’的原则反而会遭受到大多人的捧腹大笑。到底谁才是正常的认知呢?有些时候我也不免迷离在其中难以清醒。
事情转折在某天的凌晨过后,由于天气原因道路两旁本该摆满热闹的摊位,却早早收档显得路面特别空旷,说不上恐怖但也显露出令人警惕的凄清。正打扫着和她吃了一堆瓜子壳,突然铃声响起接通之后传来鱈儿断续哭声求救,迅速过去看到一个醉汉正在路中央悠然躺着,每逢一人路过便突然坐起来大叫。当然鱈儿全力奔跑的话可以穿越,但明显是之前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待我稳定她的情绪后准备送她回去,醉汉突然站了起来似乎要掏出什么凶器之类的,吓得鱈儿双腿无力要倒在马路,谁知那家伙拉下裤子竟然不知廉耻都撒尿起来,扶着鱈儿继续前进,回头看到那厮正旋转洒水。
还没走几步,十米开外又突然窜出十几个人分成两派,应该是平日里积怨已深提前约好时间地点统一解决。随着前方一声惨叫我停住脚步,在鱈儿的嘴巴刚张开时连忙捂住,背起反方向迂回到我的住处,刚才的醉汉已不知去向,只听见背后各种酒瓶棍棒的对砸的声响清晰可见。那天晚上我和鱈儿相拥而眠,除此之外再也没做无关其他,当时纯属被鱈儿的言语刺激下冲动逼迫所做。
她表示想和我抱一下,我虽心中窃喜但仍没跨越那堵高墙,她随即问道我原来不喜欢女人而是……当时我一下子情绪激动差点做起出格的事情。后来当我碰到她的身体的瞬间,便深深被其温暖的触感所降伏。虽然隔着几层外衣,但这种感觉不知为何前所未有。
“我从你的眼睛里察觉几丝犹豫,你之前没抱过女孩子吗?”
听到此话,我作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没有呢,随即反驳:“开什么玩笑,我连这点能力都没有嘛。”
“说说你之前的感情经历呗!嘻嘻。”
“额……有什么可说的,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我就想听听嘛,很好奇啦!”
心中暗想完蛋,刚才被鱈儿套话上,这该如何是好?脑海动用所有的细胞正抓紧时间现编虚构,忽然一个猝不及防的雷声彻底解围此刻的尴尬。我把所有的苦闷缓缓吐出,想要起身抽根香烟,鱈儿的双手抱着极其紧绷,貌似在吸取体温抵抗随之而来的雨水凉气。只不过几声震耳欲聋的雷声过后,屋外仍是安静的寂夜。
镇上超市的工期做完之后,店长看我为人友善做事踏实,并想让我长期待下去,但被我微笑婉拒。虽然店长确实拥有不错的管理经验和待人温和的品质,但是里面的员工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明明就除了领导就剩下十几个人,背地里还勾心斗角偷懒耍赖,除了整天下来的劳累,更多的是无言以对的苦闷无趣。离开之后又紧接着去市内应聘,毕竟需要一个长期安稳的工作才能滋润生活,但现实却如此的令人伤感,迎着朝阳的自信满满经过一天四处奔波最后只能背对着夕阳黯淡神伤。
垂头丧气坐在沙发上思索了好久,从黄昏直到路灯亮起的傍晚,最终决定月底搬离这里暂住在镇上,这样房租可以剩下一笔不少的费用。女友目前的消息依然无法联系,纵使我一路奔波回到之前的住处和她曾经的公司,都已经表明她已经去往别的城市。这些杂乱之事想的头颅都接近爆炸,为了防止自己突然猝死在这里,给邻居和房东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和麻烦,我把窗户打开目光眺望敞开心扉。
前方的公园的建设工程已经处于收尾阶段,不少调皮的孩子便偷偷结伴而行潜伏进去玩耍。正打麻将的家长往往赢了几局后高兴之余,发现一直在旁边安静呆着的儿子、女儿突然消失不见。不免焦急几声大喊之后发觉未有回音,桌上的一副好牌此时也毫无兴致沿着屋内墙角各处寻找,又对门外路上各种轰炸般大喊。其余几人一开始都安慰道应该是去哪儿玩去了,这么大的孩子能丢到哪里去!不到一会左顾右盼自己的孩子也同样没有回应,随即几人都联合一起四处张望。
其中一个由于情绪控制不住瘫坐在地上痛苦起来,旁人起初觉得定是打牌输的太惨所致,一番询问后表情严肃不免唏嘘起来,所有听闻此事的人都纷纷加入呼喊队列。某位家长深感恐惧双手哆嗦拨打报警电话,由于过于紧张先后按错救护车急救中心电话、火警救援电话、以及交警电话,最后终于按对平复一下失控的情绪组织把情况简要讲明时,衣角被人拉了一下:“妈妈、妈妈我想要吃奶糖。”亡羊补牢终究是一个极其痛苦的事情,更何况现代社会普遍里面只有一只小羊。
这类的想法曾和朋友讲过,他当时嘴里正叼着香烟双手打着游戏,对我此类的问题剖析并不认同,还作为父辈的经验忠告等我就知道了。他的儿子快满三岁,已是家中掌中之宝,平日里除了受尽各位的万千宠爱,就是和他爸一起狂打游戏。除此之外没发现有任何对孩子的关爱之举,有些时候我觉得他就像儿子的长兄似的。但始终不明白他刚才给我忠告什么意思?甚至极端的认为这家伙怎样的机缘巧合之下决定繁衍后代的,难道仅仅是当时没能忍住吗?最后和他聊天过程中发现缘由的确如此。
毕竟我还没成为父辈拥有可以教育的后代,当然没什么资历在他们面前空讲道理,通常脱口而出一些关于这类的话题,会被他们白眼一声:你懂个xx……。虽然遭受过不少的类似反驳,但是并不妨碍他们的孩子喜欢主动跑过来与我玩耍。
楼下的排挡烧烤散发的香气传来,口腔不知不觉分泌出增强食欲的唾液。路过药店看到里面所有人正繁忙做着什么,原本想等鱈儿下班吃点东西,但看来今晚无望了。刚要转身到处走走,随即被一个乱跑的小家伙猛撞到,这力度之大不亚于成年狂奔的羊羔,我揉了揉腹部同时,另一只羊羔叫喊着冲撞过来。幸而被我及时闪躲,不然今夜又要在诊所度过了。
羊羔们的速度过快,转弯时难免重心不稳漂移起来刹车太晚差点掀翻整个饭桌。愣在原地的羊羔们被几个虎背熊腰的男子们破口大骂,旁边的饭局也不满此事并怂恿着打一顿就好了,提议得到在坐食客们一致认同。随后其中一人仔细观察原来是自己的孩子,忙过去大吼道:“谁敢打,我看谁他妈敢过来打?”说着不忘卷起衬衫的袖子,以表自己爱护孩子的决心。
停止叫骂的男子们面面相觑,然后一同把这人揪出来手脚并用的狂揍,对面那人的朋友本来在做围观群众,一看都动手起来这还了得,不去帮忙以后还怎么好意思联系,脑门一热迅速加入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