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遍野的荆条,沸沸扬扬的荆条花,丝丝缕缕的芳香,酸酸甜甜的回忆……
这种味道,这种感觉,年年如是。
每到这个季节,我都会跟着感觉寻到荆条疯长的山沟,丘壑,路边,一树树,一丛丛,一串串的荆条,像山里的孩子,蓬蓬勃勃,无拘无束。白色的,紫色的荆条花不妖不艳,兀自芬芳。我喜欢荆条花的味道,不浓,不淡,这种气息会让人情不自禁地回忆起童年那座长满荆条的荒山,那条弥漫着荆条花香的小径……
童年的记忆中,上学是件快乐的事情,干农活是我最不情愿又逃不过的。每每被家人逼着挎个篮子去薅草,我就会到长满荆条的那座荒山,那个地头,找个树荫下,拿个镰刀,挖个小洞,捉几只蚂蚁,看他们被我用土埋起来,钻出来,又摁进去,反反复复。估摸着一晌快该回家了,匆匆捋摩点荆条叶子,再挑几棵细长正宗的草,往外边一盖,一漾一漾地就蒙混过关了。
那时,荆条花的味道,就已经深深的烙在我的鼻翼。
跟着大人去离家足有二三里地的地里栽红薯,架子车上是一个自制的圆水桶,满满地装着一桶水,我在后面使劲推,气喘吁吁,还不时被大人吆喝一声“咋不使劲呀”。车轮碾压着两边的荆条,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荆条花的特有的味道和着头顶炽热的阳光的味道,一直记到现在。
每当拿起干活的农具,每当被家人吵着割麦拾麦,掰玉米,割豆子,施化肥……那时候,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得好好读书。
直到现在,我只是喜欢闻闻泥土的气息,看看庄稼的长势,从没想过再拿起农具干点农活,甚至是倒腾个花盆。
不过,我还是喜欢童年那条弥漫着荆条花香的小径,不跟着大人干活的时候,和伙伴们一起跳方格,扔沙包,看她们坐的端端正正地听我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