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时,冬天总是很漫长,冬天上学很冷,我讨厌穿很多衣服。特别怕母亲要我穿上厚厚的棉裤,那么肥,又笨重,母亲拿着棉裤在我后面追,我跑得贼快。穿上棉裤我怎么跑,怎么跳啊?可是母亲不明白,许多年以后,儿子和我说,“有一种冷,叫作妈妈说很冷。”
老师在上面讲课,前座的男同学使劲靠我桌子上,还不停地摇动,我没法写字,我让他不要摇,影响我写字。他转过头白我一眼说:“没人要的孩子,你父母不要你了,把你送人,别人也不要你了,还是送回来了,你还这么敢嚣张……”
我渐渐地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只看见他嘴巴一张一合地在动,他同桌也和他一起在大笑。我忍不住站起来,对着他的背就是重重的一垂,我的愤怒全部凝聚在我的拳头上,如果我善于打架的话,那一拳肯定会对准他的脸,把他打得像猪头,可我还是差了点。那个年龄的男孩子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或者我在他们眼里就不是女孩子吧,他和我扭打在一起,可能他个子小,也可能是被我的凶猛吓住了,没打两下,他既然松手了,大声哭起来,还把我课桌上的书本全部扫地上了。老师过来阻止,首先让我罚站,不分青红皂白,我委屈地大哭起来,书包也没带,转身就跑出了教室,我的死党燕子也跟着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