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遗憾的美好
似乎对于每个人来说,错过的都是美好的。置身某个特殊片刻,往往人会发出遗憾、可惜这样的感叹,正如有人说的,不幸才是故事;遗憾,才是回忆。
搬来出租屋已经快一年了,毕业季的感伤大概都在每个人心里都激起了一轮轮的涟漪。
和我临时组合的室友,小Y,每每卧谈聊起爱情这件事,不是在怀念美好,就是在感叹可惜。
“那一年我高二,好像遇过一次爱情……”我也很惊讶,自己第一次淡淡跟好友讲出青春那晦涩的过往。
刚分完文理班,我文他理。我们都是走读生,早上骑半个钟自行车上学,中午留校休息,傍晚,我和我的同村好友一起骑着自行车返家。一路无聊,时光大概分成了,要么一起沉默想各自心事,要么听同伴一个人兴致勃勃地讲些我从来不感兴趣的话题两种,尽管如此,一点礼貌的回应好像成了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后来,男生私下在QQ告诉我,离学校还有一半路程的时候,总会遇见我。原来,在学校毫无存在感的我,并不是没有人在关注我。
“你的头发为什么那么乌黑发亮,是抹了什么东西吗?”男生第一次在QQ上正式向我发问的问题,竟然是关于我的头发。小心思在心里绽开了一朵花,被人关注的欢欣使得我立即对他有了一丝好感。
——“嗯嗯,我喜欢自然美。”
——“是吗?”
那个暑假之后,我们之间信息和网上聊天的来往频繁了许多,晚上放学经常一边学习一边聊天抱怨功课。
他知道,我每天中午吃完饭会去教学楼三楼的栏杆边学习,站着学习。他知道我在班里不喜欢说话,从来不跟我直面打招呼。他知道我回复消息的语句简短无趣,问我是不是最近发生什么事影响心情。
每天上下学,少女的心事似乎也变得,更加重重。
突然有一天,男生偶遇到出门购物的我,竟然骑着单车,一路追随,直到快到家门口,而我丝毫没有发觉。
男生开始跟我借书。午休时间,我抱着准备好的几本书,下楼梯的时候被同桌碰到,同桌面露诡谲的笑容,“你去哪儿?”还记得慌乱的自己,“没事…拿东西给同学”,估计当时自己脸都红了……男生在白色走廊等我,虽然高一一年同班,对于我来说,班上每个人都是陌生的,更不熟悉,坐在课室后排的男生。已经不记得,当时的场景,彼此相视一笑,一切的情愫,只化为一句,“Hi~”。“我走了……”,转身我已经爬上上一层楼梯。
从木棉花盛开,到玉兰花瓣落满校园,我们开始经常在校园停车棚遇到。一直到高考结束,我们之间,从未当面讲过几句话。
后来,离开家乡,上了大学,那印象中的少年,便淡淡地,淡出了记忆,淡出了时光。
“好浪漫啊,很美好”,漆黑的房间里,小Y发出了感叹。
“嗯,那时候,我们都还年轻”。
“现在还有联系吗?”
“没有,加了微信,从来没有聊过一次天。偶尔,很少的那么几次,他还有评论我的朋友圈……”
故事到这里,真的就结束了。结局就这样天涯陌路人了。我报了一线城市的大学,男生在二线城市的另外一所大学。再无任何交集。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年少的时候,都有这样一段晦涩的青春。
(二)重遇的惊奇
我们就像两条直线,多年以前曾经相交过;后来越走越远,时过境迁,竟成了平行线,活在对方好友的通讯里,却谁也不联系谁。事实上纵然以前也多次设想过,却从未料到,两条平行线有一天再次发生异变,再联系是怎样的情景。
2017年最后一天,12月31日晚上,我带了妹妹去了小蛮腰。其实自己也说不定期待,只是来广州四年多,也没有参与过一次跨年的倒数活动,以前常常听说,大家在海心沙倒数度过跨年夜。朋友圈正在“热播”18岁,因为大家都说这一天,第一波00后已经满18岁了。
18岁那年,就是高二吧。那仿佛一片空白而又充满回忆气息的高中时代。那三年,留下的记忆不多,记忆里的人,也很少。找来找去,只有2-3张个人照片,唯一看得过去的就是那张,青涩脸孔穿着夏季校服,严肃地站在铜像旁边的我。像素很差,不能说清新,只是青涩。
然后那天晚上回到家,他的头像终于出现在聊天框里面。点开会话,深呼吸,啊,依旧是当年调侃的语气,“要是没有【抠鼻】那个表情就更美了”。现在想想,当时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角和嘴角应该是同时上扬的吧。我们都没有忘记彼此。
嗯,虽然后面故事情节发展也就止于此了,因为尽管我愿意一直跟他叨下去,但是话题,终归还是有些奇怪。小心翼翼,不谈及过去,也不过问,失联的那几年,大家是怎么过来的。关于现境,想问,却总觉得不够自然。总而言之,许多话未说出口。然后,像我这么被动的人,也不想主动去再找他聊天。只是几次发了出去游玩的图片,大概出于好奇,他找了我几次。然后,直到最后以晚安结束,就停止了。这样的关系,也许,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