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札休.——
时间-四年二月初十，早十时
地点-长春宫主殿
人物-文夫人-宋祁言 明淑妃-虞月则
剧情-聊天
——.启.——
二月初十，早十时
文夫人-宋祁言
惊鸿殿
[坐在窗棂一侧瞧了瞧眼下天气，听着辛夷说昨日和妃抱恙一事出了后陛下便去了启祥宫瞧人，神色未变道了一句。]毕竟是太子时便侍候着的老人，又诞下皇长女之功，他挂念担忧是人之常情。
[吹了吹盏中的茶沫，雾袅袅升起遮住了眉眼，愈发朦胧瞧不出悲喜。]迟来的关怀，有什么用呢，撕开伤口撒把盐？
[呵笑一声，有句大不敬的话随着呵笑消散在了屋子里，寂静无声。]随本宫去瞧瞧明淑妃。
[拍了拍裙摆，这才起身，叫辛夷芷兰跟着，长春之近，连辇都无须，径直往里，有宫人挟帘让她入。]淑妃妹妹……
[止了声儿，只觉得太过不要脸了些，虞氏还虚长自己五岁有余，笑容更深了些。]月则，你感觉如何，身子可好些了？
二月初十
虞月则
[坐在榻上逗弄着五哥儿，与人喜笑晏晏的。听到声头抬眸去看，又听人止了声不以为然，宋文位居夫人，一声妹妹是应受的。只笑着侧过身，弯腰低头行了个上半身的礼]好多了，只是月子中下身不便，请恕妾不能下榻以迎了。
二月初十
文夫人
长春宫主殿
[在人动身时便已经弯腰止住了人动作，坐在了榻旁，温言莞尔。]不必如此多礼，你如今养身子为重，你我之间无须拘虚礼。
[瞧着五哥儿，歪头瞧了瞧。]真像。
[让叁山把五哥儿抱下去。]我与你说说话。
[待人抱下去后，这才道。]和妃病了，昨日自主请撤绿头牌，你知道为什么吗？
二月初十
虞月则
[这二月里事是繁多，细细捋了一通，道]莫不是……心病？
[说着抬头扫了眼，俱是在外头忙活，屋里头只剩自己跟宋文，可还是谨慎些，低了声]王府的旧人，几年里三个闺女去了一个，便是再无消息；今年头初您诞下四皇子——是两个儿子傍身；楚氏的事情，由她着手，又丢一个，约摸着也是勾起姐儿的伤心事了。再是奚生了个儿子，却在初八抱给了岑氏，初九她便病了……[大胆的猜测了一番]是之间恩怨还是惆怅自己无儿……？
[思索几息又与人道]您是怎么认为的？
二月初十
文夫人
长春宫主殿
[静静的瞧着人，也不去置喙人说话的真假，反倒开始思衬人知道的究竟有多少，想瞒着的又有多少。]我记得，王府时就只有和妃诞下过子嗣，三个闺女……？不是双生女吗，没听说是三生女啊。
[楚氏那事默不作声，楚氏比杨氏要运道差了二分，杨氏未影响日后生育，楚氏却是难孕了，说的好听难孕说的难听便是不孕了。]我听说，和妃生女前珍昭仪去找去过和妃，后来和妃便早产了。
[顿了顿。]就像蒋姬与奚姬。
[抬头望人，平淡而冷静，语不惊人死不休。]说是惆怅不如说是勾起了伤心往事。
[低眉瞧着袖口上的花纹。]珍，珍宝也。和，佳和也。你说，和妃眼下是不是想叫珍昭仪……
[轻言轻语。]孤、独、终、老。
[再道，听不出嘲弄还是讽刺。]可如今，陛下送了一个又一个的皇嗣给珍昭仪来养育挑选，这哪里是皇嗣，是白菜呢。你说，叫谁心里头好受。
二月初十
虞月则
[笑]我说的是几年里啊，从王府到宫里。王府是双生女，去了一个，宫里又生了一个呀。
[听人说起这事，细细想来二者连接，又听尽后话]若是因她二人有过冲突，才致使了杨氏早产……[顿了下，声调轻了些]若真是发生这种事，换作是我自己这种遭遇，对方孤独终老又怎可解恨。
[看了会儿幔上纹络，不移视线的与人道]岑氏有次流产……大概是二年的时候，您听说了吗？[平了视线，续道]她们私底下都说，是皇帝的过失，是皇帝对不起岑氏。
[叹了口气]若是她二人真有这种事，皇帝对不起岑氏，又是送女儿又是送儿子，谁又来对不起杨氏。
二月初十
文夫人
长春宫主殿
[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个意思，随口一回。]那是我听岔误会了。
[虞氏此话勾起她的心思，如若是自己的话，便不只叫她孤独终老了，是不死不休的纠缠与恩怨，毕竟当初谁能想到是想单纯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还是有预谋有计划的呢。]无论是谁的过失，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哪怕是赐死都得跪下道句:皇恩浩荡谢主隆恩。
[岑氏可悲吗？可悲吧，好不容易怀个孩子被自己的夫给无心弄没了，再怀一个老天不佑又难产了，险些自己也交待了，可也是幸运的，她有皇帝在全心全意的为她谋划。]皇帝心里头喜欢珍昭仪多些，所以事事想让珍昭仪多个依仗，和妃……皇帝觉得珍昭仪比和妃柔弱更需要他吧，可是。
[还是道了一句。]这宫里的哪个女人不柔弱、不需要他怜惜爱护呢？可二者相较，每个人自然都是选其更喜欢的。
[都是俗人，无一例外，哪怕是她自己，也是二者相较择其重，无可避免的。]当年东宫旧事，我甚是不明，但单论如今，珍昭仪怕是这后宫一干人等中陛下最为看中的，比起自幼相识相伴的月则来自是差二分，比起旁人来却是更胜三分。
[惆怅一叹，半是给人看半是情绪外漏。]就是和妃，眼下怕是心力交瘁、自责不已，你说人和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二月初十
虞月则
[说的极是。无论是谁对是谁错，对的只有皇帝，皇恩浩荡谢主隆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些子话不是虚的]
[静听话语]岑氏能被护着，杨氏却要独受苦难……[都说男人喜欢温柔的和难驯的。温柔的便像解语花，事事顺你心如你意，叫人喜欢的不行；难驯的，能引起男人的征服心，可抵不过温柔的，难驯的得不到，他们就不想要了]
[听人后话不语。末了只提一句]差距大，才能体现人与人的不同吧……和妃这场病，也不知如何能解了。
二月初十
文夫人
长春宫主殿
[虞氏一番点评确是如此，可若论温柔虞氏待他温柔了多少年，岑氏是不及的，可一个人的温柔太久了也就开始看不见了，觉得厌烦了，喜新厌旧便是如此。]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
[她蓦然想起什么，问虞氏一句。]我记得，珍昭仪似乎是在去年避暑期间生产的？
[人比人，就像岑比杨，又像姜比虞，还像赵比余人，笑淡了二分，她至今不知道自己捞回来的是什么，是恩宠？不，恩宠不及盛时一极的宁氏，也不及细水长流的岑氏，权势……或许只有权势靠得住了吧。]五姐儿、五哥儿很好，你护好孩子便是，其余的，我来。
[抬头扬笑，如沐春风。]你乖，别脏了手。
二月初十
虞月则
[细细想来]是那时。
[握住人腕子，点着她指尖]斩尽晦恶，不叫脏，叫“除恶扬善”。[看着人的笑，也扬起笑面]夫人聪慧，要做的只管去做，我也会护好你的。[自己于宫中也算是深居简出，即使不踏其中，也会有人把火烧到自己身上，与其等着火烧来，不如先行除恶扬善]
二月初十
文夫人
长春宫主殿
[伸手握了握人手，下意识的紧了紧，后又松开，给人捻紧了身上的锦被。]哪有什么除恶扬善，不过是想着旗鼓相当、拨乱反正。
[有一猜测她末和虞氏说，她打算晚些时候去看看杨氏，再下定论，子虚乌有的事情说多了显得品行欠佳，她又何苦败坏自我呢。]珍昭仪有陛下全心全意为她筹谋划策，和妃……也有姐妹的吖。
[与人眨了眨眼。]有什么我会同你说的，未说便是平安你不必担忧，我有分寸，你眼下是顾好孩子要紧，别光顾着五哥儿疏忽了五姐儿，静婕妤眼下怕就是虎视眈眈，想着冷不防丁咬你一口呢。
[起了身子辞行，叫人好生休养，后携人归惊鸿。]
——.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