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没有课,我换好了球衣,正往足球场上走,突然接到了大师姐的电话。
“喂?是汗青吗?”
“是我,辛师姐,”我的手有点抖。
“我按照你的意见,又重新写了一个稿,想给你看看,你有时间吗?”
“有时间,有时间,我去哪找你?”
“就到系里的一楼小教室吧。”
“好,我马上到。”
我背着球包,拿出了踢球的速度,进到教室的时候,辛师姐已经把电脑摆好,桌上放着一些书籍资料。教室里还有几个同学在上自习。
她看见我,给我一个微笑,我能感觉那微笑是真诚的。我坐到旁边,把兜子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她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我,让我擦擦汗。
“你这是要运动啊?不好意思,太打扰你了。”大师姐小声说。
“没事没事,运动什么时候都可以,你这个稿子可着急啊。”我也小声说。
我浏览了整个稿子,发现这一稿确实比上一个强多了。我们俩小声地研究着,一直说个不停。旁边的同学分别回头瞅了瞅我们,虽然没说话,但那眼神比刀子还锋利。
大师姐说:“不如我们到外面去吧,我的电脑有电,这里太打扰别人了。”
我们像逃兵一样窜出了教室,在外面的树林里找了个小石桌子坐下,继续研究稿子的事。过了一会儿,一对情侣也在旁边的小石桌子上坐下,女生坐在男生腿上,说着缠绵情话,不时有一些亲密举动。
我和大师姐都有些尴尬,虽然可以不看他们,但不时传来的笑声和肉麻的情话还是打乱了我们的思路。又过了一会儿,几个退休老教师也来到这里,在离我们几米远的地方打起了太极拳。
大师姐无奈地把电脑关上。“偌大的校园容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
我呵呵笑了起来。“这里本不是学习的地方,是你侵入了人家的领地。那我们去哪?”
“明天下午你有课吗?”
“有一节外语,三点结束。”我看着她,不知道她有什么安排。
“明天下完课后,你到我家来,我们一起修改,好不好?”
“嗯!行!”
翌日下午,我按照师姐告诉的地址,很快找到了所住的小区。这是一个偏旧但还算干净的小区,此时是下午三点多,只有一些老年人在小区里走动,显得安静慵懒。
敲开门,师姐笑呵呵地迎接我。她穿着一身休闲装,一改平日的庄重,显得洒脱率性。客厅靠近窗户的角落,有一张书桌,上面摆着一台电脑和大量书籍资料。略显局促的客厅一尘不染、简约整洁。
师姐请我坐下,给我倒了一杯水。
“姐夫不在家?”我问。
“他不在这住。这里好找吗?”师姐反问我。
“好找,离学校也不远。我们开始吧。”我突然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就直奔主题。
我们一起来到书桌前,我坐在主位上,她拿了一个塑料凳子坐在我旁边。我的心绪很快集中到稿子上,围绕稿子边探讨边修改。没有人打扰,我们全身心研究讲稿,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过去了。
“师弟,今晚就在这吃吧。”五点多钟的时候,大师姐提议。
我看余下的内容还有很多,短时间内改不完,就答应了。“简单点,不要做太多,吃不了怪浪费的。”
“好的,今天让你尝尝师姐的手艺。”师姐起身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到厨房准备晚饭。很快,一股香味儿从厨房飘了过来,原本并不感到饿的我,被这气味所诱,突然感觉腹中空空。我走到厨房门口,看到师姐系着一条围裙熟练地炒着菜,狭小的厨房充满了香火气。
“我帮你干点什么吧,我可不想吃现成的。”
师姐回头看了看我,“你帮我改稿子就是帮了我大忙了,这种小事儿哪能劳烦你。”
我从地上捡起一捆芹菜,“我帮你把这叶子摘了。”
师姐看我硬要干,也就不阻拦,有个人陪她说话还热闹些,很快饭就做好了。一共做了四个菜,虽是家常便饭,但都是我爱吃的。师姐一边盛饭一边问我,“要不要喝点酒,家里什么酒都有。”
“不喝,一会儿还要改稿子,喝多了误事。”
“好,这酒先欠着,等这事过去,我请你吃大餐,好好喝一杯。”
“姐夫快回来了吧?”我又问了一句。
“不回来,出差了,你就放心在这吃在这改。哎对了,你没有女朋友吗?”
“没有,还是光棍呢。”
“以前没处过吗?”
“工作以后处过一个同事,后来黄了。上学时暗恋过一个上届的学姐,嘿嘿嘿。”
师姐笑了,“喜欢就去表白啊,还暗恋,不敢说吗?”
“嗯,真的不敢,害羞,怕被拒绝。”
师姐哈哈笑了起来,连忙用手挡住嘴,“以后见到喜欢的就去说,不要怕,被拒了也不损失啥。再说,女生都是喜欢被人追的。”
“不管多大吗?”
“不管多大,”师姐顿了顿,“你喜欢啥样的,姐给你留意留意,有合适的帮你介绍。”
“没有什么具体的标准。我觉得这个东西一旦设定了标准,就变成了一种交易,讲究个等价交换,爱情也就不存在了。”
“真羡慕你,还在等候爱情。其实爱情也讲究等价交换,不平衡的爱情注定不会幸福,也很难长久。”
“师姐的手艺真是不错。”
师姐给我夹了一大块肉,“多吃点,小伙子。哎,平时喜欢干什么?”
“喜欢踢球。”
“好习惯。”
我吃了两碗饭,这才恋恋不舍地下桌。喝了杯水,简单休息后,继续修改讲稿。直到晚上九点多钟,我已累得头昏眼花。师姐很不好意思,“等这事过去,我好好谢你。”
“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师姐非要给我打车钱,我撕撕吧吧地没要。期间我们的手为了给钱和推钱充分地接触在一起,我感到师姐的手温柔滑腻,却冰凉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