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琐谈(五)
挑沙一个月我们最多的时候可以卖去十车沙,也就是说辛苦、劳累、耗时才能挣回一元五角钱。可以买到统购(要同时付粮票)的大米14市斤。
挑沙挣钱虽少,它很自由。我们断断续续地坚守在挑沙岗位上三年左右。
一个隅然的机会,大妹从解放路居民委员会里拿到织魚网活计。
织鱼网可以全天候的在家中施工。它的程序有缠线巴、按照鱼网网眼的大小做出织网的针板和眼板,起针线从穿纲绳的网眼开始,这活只能一个人完成,也是妹妹的首选。
这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为了把事情写出来更符合事实,查看了两本信阳县誌。
一本是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一九八八年成书 的“信阳县誌”。
一本是一九三六年成书的“重修信阳县志”点注本。
我同时走访了现在八十二岁的当时在街道委员会任文书一职的董翠花大姐。
我又用视屏与远在上海的我的大妹妹通了电话。
大妹今年七十四周岁。
董姐和大妹俩人头脑清晰,提起往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如数珍宝。
织网时间约在一九六一年前后。
樱桃园居民委员会接上级通知,为了解决困难群众的生活状态,与有关部门联系,搞定一批网让居民织。
我们领到的网是六十四眼的大网。
董姐大声地打断我的话说,你们家穷不假,但是你们没有领网线织网的资格!
我惊鄂地睁大眼睛望着善良的老姐姐。
董姐笑着说,六十多年了,当事人基本上都离开我们去天堂找上帝了,我是文书报名单归我,我拿回的发放线的名单名单上就是没有你妹妹的名字。
你们的居民组长是冯妈,住在你家正对门。她看见你兄妹俩兴高采烈地织网,你奶奶和你小妹把一掛掛的网线缠成可以滚动的线球,气的脸都变了颜色。
董姐说,看到你们用双手去挣钱就是很高兴可我又纳闷,谁给你们的网线?领线和送成品网都是要过称称的,少半两线织网人是要赔偿的。
冯妈是织网的最高长官。年龄大心眼小,阶级斗争的警惕性高,她老人家不识字,我们兄妹三人每天出出进进冯妈长冯妈短的叫着,她又没在委员会親眼看到我妹去领线和领织网的工钱,也许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我们增加了一点收入。
织网需有控制网眼尺寸的模具,我们去工地上找搭脚手架的废竹块,用菜刀刮磨成小竹板和织网的竹针。把线穿进针眼里就可以织网了。
当网由起头到二十个眼长时段里全是妹妹一人织。当能俩人挤在一起织时我才增加共同织。
我们共同织需一周时间完成一蓬成品网。一蓬网约五元钱。月底能够增加十五元左右的收获。
我们的生活有了提高和改善。
我们的小臉笑了。
我们家里溢出来轻松的歌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