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即拨通了她的电话。她说:“我最近没有忙,我做了个妇科手术......”
“怎么了?”
“宫颈癌,刚出院。”
我“哇”地一声就哭了。一时间无法在情感上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你别哭,我挺好的。”
“我周六化疗,你能陪我一晚上吗?”
“我下班了就过去。”
我在晚上八点到达医院,天很冷。我到时,两只脚都冻麻了。
同学在病房门口等我。还是那么精干漂亮、干练的头发染成了板栗色、虽然穿着病号服、依然掩盖不住长期运动的好身材。同学自律、上进、在体检时发现宫颈癌。
我们俩拥抱了一下。我们在病房的沙发上谈心。
我说:“怕不怕!”
“不怕,怕也要挺住。”
“难受吗?”
“难受,难受也要坚持。”
“得知患病的消息后、挺意外的。”同学说:“我上次跟你说的,我和我老公冷战两年多,上个月刚办完离婚手续,想着分手后开个门诊,好好工作,想想真的点子背,也从来未想过癌症离我们很近。”言下之意,就是离死亡很近。
2003年12月,梅艳芳因宫颈癌病逝,终年四十岁。震撼娱乐圈,给粉丝留下无尽的遗憾。面对死亡、我们或许永远都做不好准备。
同学半夜几次起床、吃了几口馍馍、又吃了几口咸菜、我知道那是化疗药带来的副作用之一:恶心。
第二天同学想吃牛肉面,医院附近没有,我穿过一条街去买,早上七点,拥挤的电梯,拥挤的挂号人群,不到医院,永远不知道医院如此多的病人。买回来,等了三拨人,才上了电梯,到病房时面已经陀住了,汤剩了一点点,看着都不好吃了。同学勉强喝了几口汤,摇摇头说不吃了。
我知道任何劝解和安慰的话都不如默默的陪伴来的实在。我陪她去取化验单,同学说:从刚开始的恐惧,不知所措,甚至绝望,只花了两天时间。把病人预约到两个月以后,把孩子托付给我弟弟,在妹妹的陪伴下去妇科医院做了手术,手术后一周再到肿瘤医院化疗,剩下的就是告诉父母自己患癌了。
我为同学的镇定感动,她说:“我会正视癌症并积极去治疗它,希望能和它和平共处,你也别太拼了,有空多来看我。”
我泪崩。我们再次拥抱,依依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