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云梦,一片安静之景,完全看不出有过打斗的气息,全都是安静祥和的气氛。大多数人家都已熄灯休息了,只有偶尔几家家有顽童的屋子里还亮着灯。
两人见此情形不免有些难解,想要直接去寻叔父问一明白。魏无羡将蓝忘机带到江家以往安置贵客的房阁,敲了敲门并无人回答,但灯却是亮着。
魏无羡失了耐心,不再敲门,干脆直接推门闯了进去。屋内东西摆放整齐,桌上的熏香还在燃着。只是桌上的纸笔有些怪异,本来工工整整写的内容戛然而止,一团大大的墨水氤氲处代替了原本工整的字迹,毛笔也未放回架上,斜斜的被放在了纸上。这可不像蓝老先生的作风。
两人在屋中未寻得蓝启仁身影,只能退出房外,四下找去。两人根据蓝启仁的灵力气息寻至莲花塘边,还是未发现蓝启仁的身影,但线索就此终止了。
这蓝老先生未寻得,倒是引来了江晚吟。
江晚吟还是如当年那般英姿,手提三毒紫电,一身紫衣,发冠高束,眉目间刚烈飒爽。
“魏无羡,前些日子挨的打还不够吗?回来做什么?”江晚吟带了一群人在湖边站定,怒视着魏无羡。
蓝忘机听了江晚吟的此般言语,心中不免有了些许怒火,加上叔父蓝启仁不知所踪心中有所着急,让他险些在此失了雅正,差点拔出避尘剑与江晚吟大打出手。
魏无羡察觉蓝忘机所想,赶紧拍了拍蓝忘机紧握的拳头,站到了蓝忘机身前,与江晚吟嬉笑的说:“江宗主力气大的很,怎么会不疼呢本来不该深夜来打扰江宗主,只不过蓝老先生发出信号唤我们前来。不知蓝老先生现身在何处呀?”
江晚吟最见不得魏无羡这般嬉闹没正行的样子,气的一甩袖子,收回目光负手而立道:“江家把贵客安排在何处你还不知道吗?难道是想让我带你去吗?”
“叔父不在。”魏无羡身后的蓝忘机恢复了冷静,淡淡的说出事实。
江晚吟听了此话不免有些诧异,转身命身后弟子去寻蓝启仁。
就在江氏弟子去寻人之际,江晚吟也不想饶过魏无羡,提了半分音量,语气强硬的向魏无羡道:“魏公子真是好雅兴,把我这莲花坞当做疗养院,隔三差五的来取我江家灵力。”其中江家二字被江晚吟咬的格外重,像是在向魏无羡表达什么。
蓝忘机近几日与魏无羡朝夕相处,自然知道魏无羡并未离开云深不知处,更未来这莲花坞盗取灵力。听了江晚吟的言语,立马出声为魏无羡辩驳道:“不是魏婴。”
江晚吟许是心想蓝忘机是为了偏袒魏无羡才这般说,于是立即反驳道:“不是他还能有谁,那一片莲花池除了他,还会有谁能去”江晚吟说了这话后,气势便逐渐弱了下来。
“江家并无禁地,所有人来去自如,他人有何不能去为什么偏偏认定是我盗取了莲花池灵力”魏无羡听了江晚吟的话,不禁疑惑道。
“因为你,现在有了,这江家莲芳池便是,你夷陵老祖在那生活数年,邪气重的很,别污了我江氏其他子弟,还是设为禁地安全些。”江晚吟说这话的时候始终不去正眼看魏无羡,将“嫌弃”二字大大的放在了脸上。只不过站在江晚吟身侧的一名亲信弟子,似乎从江晚吟的情绪波动中感受到了什么……
曾经魏无羡在莲花坞时所居处正是莲芳池边,当年江枫眠给他们那一群师兄弟分住所时,魏无羡高高举着手偏要来这离主殿最远的一处来住,只因为这莲芳池底地形多变,暗涌不绝,以解他平日里玩水之乐。
而这莲芳池一带被设为禁地不假,江晚吟每每抓到私闯禁地者,从未轻罚过。有些时候还能看见江晚吟亲自手持紫电,在边界巡逻,这个江晚吟江宗主对这件事很是上心啊。
不过片刻,一无所获的弟子便回来禀报了结果。“江宗主,我们四处寻过了,未发现蓝先生。除了……”
“除了什么莲芳池那儿我亲自去。”江晚吟听完弟子禀报,拂了拂衣袖带着一众弟子去往了莲芳池方向。魏无羡和蓝忘机紧随其后……
到了莲芳池外围,江晚吟命众弟子在外围处细细寻找,自己则向里面走去,留下一句“这禁地毕竟只是江家的禁地。”给魏无羡和蓝忘机听。
蓝忘机和魏无羡自然领会了江晚吟意图,蓝忘机紧随江晚吟步伐迈了进去。留下魏无羡一人,在门口不知所措,一只脚不知该迈进去还是该收回来。
直到蓝忘机走了三步,回头看向魏无羡,才让魏无羡下定决心,暂时将伤心的事儿搁一搁,不要计较太多,还是先处理正事要紧。于是魏无羡三步并做两步,快速的追上了蓝忘机。
三人进入了莲芳阁,魏无羡看见一切都熟悉的景象,那一床一柜,那些他曾经雕刻的小东西都摆放在记忆中的位置,那一桌一椅,一尘不染,仿佛昨日自己还在这里居住一般。看见这些,魏无羡不免有些触景生情,想起过去的事,思念起以往的人儿,眼底渐渐升起了一团雾气,悲伤也爬上了眉梢。
蓝忘机和江晚吟在屋内巡查一圈后并未发现异样,江晚吟瞥了一眼魏无羡然后开口道:“既然来了,就办些正事,要不然就别站在这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