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仙子说:“我的意中人,是一个盖世英雄。上天既然安排他拔出我的紫青宝剑,他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错不了!我知道有一天他一定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五彩祥云来娶我。只是,我猜中了前头,可是我猜不到这结局。”
是啊,诚如紫霞仙子所说,我猜中了开头,却猜不中这结局。
一
近些时间,微博,朋友圈,空间都被余小二刷屏了。没有去多关注《余罪》,却重温了好几遍星爷很多年前的电影《大话西游》。
明明是早已烂熟于心的故事桥段,还是看的热泪盈眶。我在心里暗骂一声:fuck!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真真是被自己的感性与矫情戳到了。
想想第一次看《大话西游》的年纪,我还是一个横冲直撞的二逼小青年。背着家里人偷偷学抽烟,和几个臭味相投的哥们拜把子,往暗恋的姑娘书包里偷偷扔情书。哼高峰的《大中国》,用蹩脚的英文唱《爱你在心口难开》。
那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可以快快长大,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被束缚,不用被拘束。
言归正传,我是一个比较爱折腾的人,由于父亲走得早,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就都由我来决定。
在看完了《北上广不相信眼泪》以后,我义无反顾,辞去了收入可观也还算安稳的工作,买了去广州的飞机票。还记得临走那天母亲的眼泪,还有她的关心:“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踏实,到了那边要照顾好自己,常回家看看你妈。”我抱了抱母亲就头也不回的走,我害怕回头看见母亲的眼泪我就不忍心离开,其实,说到底,我只是想换一个地方,换一种方式,换一种生活。
在走之前又登录了一次《大话西游》的游戏,看着好友列表曾经一起通宵战斗的伙伴,或是卖了号,或是改了名字。早已不再联系,我不由的感叹时间的可怕。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都过去这么久了,我还是像以前一样,一言不合,就想到你。
二
缘分使然,因为《大话西游》这款游戏,我认识了你。
那时候,你还是别人家的女票。你的男朋友,我们都叫他峰哥。峰哥的号,时而你上,时而他上。
说实话,你玩游戏的水平真的不怎么样,在装备精良的情况下,还总是需要我保护。
打游戏的时候开心了你会嘻嘻哈哈,偶尔生气了爆两句小粗口,你为人爽直,跟我们开语音聊起天来也是说个不停,偶尔要讲个小笑话,总是自己先哈哈笑个不停。
我们偶尔开个视频,视频里的你,大大的眼睛,齐齐的刘海,柔顺的头发披在肩上,我夸赞你是标准的美人坯子。你也不害羞,玩笑般的说让我叫你仙女姐姐。
在那段青春正好的时光,几个经常一起玩游戏的男孩子,心里都开了一朵叫暗恋的小花,心里面也都曾住过一个姑娘,就是你。只是,此去年年,这些陈念过往,终究还是变成了你不知道的事。
三
认识的时间久了,我们加了彼此的QQ。你告诉我叫你倩倩就好了。我说你的名字好听,你笑话我总是拍你马屁。
那时候,你总是叫我张医生,你说我是你的御用太医,你说有什么心里话,不顺心跟我说说你就好了。
你给我讲你和峰哥的故事,你告诉我他有家,可是他是真的对你好,舍得给你花钱,你说他身上有你想要的安全感,你说你真的爱他。
那时候的我少不更事,不怎么会劝慰他人,只是知道一段不健康的感情会对女生造成很大的伤害。我间接的劝你悬崖勒马,你告诉我,其实你也知道这是一条没有结果的路,可是,你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就这样,隔三差五,断断续续,偶尔和你玩玩游戏,偶尔听你讲讲你和峰哥的故事。
你说他今天送了你一束玫瑰花。
你说他今天带你去商场告诉你看上什么随便挑。
你说他说不想你受一点点苦,一点点委屈。
你说他是那种有十块钱舍得给你花九块九的人。
你说......
那时候的你,嘴里全是他。
那时候的我,有点小嫉妒,有点小心酸。
后来你说,他破产了。
你说你们穷到两个人窝在一间屋子里吃一碗泡面。
你说也许在我心里你是那种拜金物质的姑娘,可是你却是真的爱他,就算是他没钱,没房,一无所有,你也爱他。
我劝你早点放开,年轻美好的你,值得去拥有一段好的爱情,你说你是那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让我也不要多劝你。
那时候我总是在想,如果是让我先遇到你该有多好。
那时候我总是在想,如果我在成熟一点点,温暖一点点,你会不会就是我的。
那时候我总是在想,如果你是我女朋友,我一定会好无保留的去爱你,倾尽所有的去对你好。
四
后来的后来,就像很多故事的走向那样,大家都有各自的事要忙,就很少凑在一起玩游戏了,你也很少找我聊天了。
我们就这样各自,互不打扰,在彼此看不见的城市,相安无事,柴米油盐,过着各自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你在QQ上问我,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吗?
看到你的消息,我想也没想,就拨通了那个存在手机里很久的号码。
你哭着说你们分手了,你说他最终还是放开了你。你说分手时他说:“倩倩你是个好姑娘。”
“你值得拥有更好的感情。”
“倩倩,我现在什么也给不了你了。”
“倩倩我爱你”。
我就这样听你带着哭腔一字一顿的说话,心也像是被刀在扎,我说:“倩倩你别哭,你还有我。”
那一次的电话过后我们的距离又回到了最初,你还是经常会在QQ上骚扰我,偶尔跟我开个小玩笑,偶尔骂我几句。只是我们都心照不宣,不再提过去的事,不再一起玩《大话西游》。
你告诉我你找到工作了,你说你要努力的混成小白领,你说你要好好规划今后的人生。听着你自信满满的言论,我在心里一遍一遍,默默的对你说:倩倩,这样的你真美。
那一年的冬天,刀郎还没有唱《2012年的第一场雪》,我也不记得那一年的第一场雪在什么时候,只是记得,那一年的冬天,那个我爱了很久的女孩,对我展开的笑靥,一脸认真的说爱我。
2003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你说换了新工作的你,住在没有空调,暖气的屋子里,你说你害怕,我说你忍一忍,我现在就在网上给你拍电热毯还有电暖器,很快就会邮到的。
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你的无助,远在新加坡的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力不从心,我多想现在就飞到你身边抱紧你,保护你。然而我不能,只能隔着电话,稍去我的关心。
也是那一次,我鼓起勇气对你表白,告诉你我喜欢你,而且喜欢你很久很久。
你说觉得我人很好,你说我们在一起试试吧。
那时候觉得拥有你就是最大的成功,那时候我的喜怒哀乐全是为你。
五
我开始每天对你说早安晚安,我们开始每天煲很久的电话粥,想你了就只能开视频看看你,或者打电话听你的声音。
你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开我的玩笑,偶尔还会说想我,说你爱我。
你告诉我老老实实的在新加坡待着,敢勾搭别的小姑娘就操刀灭了我。
你会在我生日的时候在零点给我打电话唱《QQ爱》,你说不管我认不认真,你说你是真的当真了,想维系好和我的感情。
你说让我快回国,你说你想牵着我的手和我穿着情侣装逛街,你说要带我去看你们西安的大雁塔,吃你们那边地道的小吃。
我会在你生日的时候,从网上订花给你,我会总是在网上淘这样那样的小玩意,偷偷寄给你,只是为了给你小惊喜。
在通讯发达的时代,我还会偶尔给你写几封信,诉说我对你的思念。
你还是叫我张医生,你说张医生,我多么庆幸认识了你。
你说除了你爸爸,就是我。再找不出第三个男人,可以对你这样好。
我可以因为你的一句想我了,就偷偷买了回国的机票去看你,想想这大概也是我年轻时候做过最疯狂且浪漫的事吧。
那时候我的手机铃声是《等一分钟》,最触动我心的歌词是:“然后在世界的一个角,有了一个属于我们的家。”
那时候的我除了工作还要去做好几份兼职,因为你就是我的动力,是我拼命坚持的勇气。
六
回去看你的那一次,你带我去见了你的家长,你说你爸爸妈妈不同意我们的事,我家在山东,你家在西安,你说他们嫌我家太远,可是你说张医生我就是要嫁给你,其他人换谁都不行。
看着你认真的脸,我紧紧把你搂在怀里告诉你别怕,你父母那边,我来搞定。
还记得第一次去你家,我大包小包,拎了满满的东西。也记得进门时,你父亲不悦的脸庞。
你父亲把我叫到书房,说想跟我谈谈。坐下来后,他一句话不说,只是默默的抽烟。我知道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对峙。
我说:“叔叔,把倩倩嫁给我吧。”
我说:“叔叔我一定会努力挣钱,在西安买一套房子,在我家那边买一套房子。这样你们住哪都会方便一些。”
我说:“叔叔我是真的爱倩倩,我一定会拼了命的对倩倩好。”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你父亲终于放话,说不管我们了,说儿孙个有儿孙福,说我们幸福就好。
因为早就跟妈妈说过了跟你的事情,所以在告诉她我要娶你的时候,她并不意外,只是说,要订婚也要双方家长先见一次面吧。
就这样,我给妈妈和姐姐买了到西安的机票,由于工作原因,我的假期只有一个星期,所以,必须飞回新加坡。
还记得在机场送别时你不舍得脸,你问我可不可以不走。
我说你在等等我,等我下次回来我们就订婚,我就不走了。
你说好。
你说要我说话算数。
你说我现在就算是有妇之夫了,你说要我少喝酒,多想你。
还记得在飞机起飞前发给你的最后一条短信:“倩倩,等我回来娶你。我爱你。”
那时候,我总是觉得自己是被上帝眷顾的宠儿,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那时候感觉做梦都可以笑醒,只是因为得到了你父母的认可。
七
回到新加坡,一大堆工作上的事要处理,我忙的焦头烂额,却依然忘不了每天联系你。
狗血的是,我们的故事就像是电视剧里常出现的情节,你开始慢慢的疏远我,我给你打电话,短短几分钟,你就开始敷衍我,挂电话。QQ上也不再秒回我信息。
我感觉到了事态的不对,我问你倩倩你是不是在那边有人了?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苦苦的追问,你却也总是说让我别多想。你说没有。
直到有一天,一个陌生的男声接了你的电话,说是你男朋友。
我终于控制不住,对着电话,竭斯底里的大吼:“那他妈的我是谁?我算什么?”
你抢过来电话,平静的对我说我:“张医生,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这么好。我知道我以后可能不会再遇到对我比你对我更好的人。可是你知道吗?我真的是受不了这种分隔两地的感觉了。我难过你不在,我不开心你不在,我生病你不在,我高兴你不 在。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跟电话谈恋爱一样。”
你说我走了的这几个月你突然想通了,既然这样,不如就放开彼此的手,只是你没想到事情会来的这么快,你说你想慢慢的让我自己去放下。
你说我妈妈给你的红包耳环戒指会通通还给我。
我笑着说不用了,我说钱你留着吧。戒指和耳环不想要就扔了吧,留着就做个念想,想我了还可以拿出来看看。
在我说完这句话你就哭了,你说我贱,你说如果我不走,或许我们就可以一直走下去了。
那段时间的我过的生不如死,白天上班心不在焉,晚上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就靠着啤酒和烟打发着想你的时光。
我在心里骂自己的不争气,被踹了还是放不下你。骂你的绝情,狠心。
却依然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去看你的空间。
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一遍又一遍的看,却再也没有理由拨过去。
那时候的心情用 我他妈的,你他妈的,去他妈的 这几个字形容再合适不过了吧。
那时候单曲循环的歌是谭咏麟的《爱在深秋》:“爱是可发不可收,
你是可爱到永远。
我是真心舍不得你走。,
有日让你倚在深秋,
回忆别去的我在心头。”
八
2012年,我们分开已经好几年了。我辞职回国,一个人飞到北京,看了一场梁静茹的演唱会。
记得在一起时,你总说,梁静茹是你最喜欢的歌者。你说有时间我们一定要一起,看一场梁静茹的演唱会。
没有来得及带你做的事,我一个人来做。
像是为了圆梦,更像是为了在找寻跟你的一点点关联。
分手之后,你的QQ头像再也没有亮起过,手机也换了号码。只是听说,你跟你后来的男朋友分手了,嫁给了另外一个人。有了自己的孩子,日子过得平淡,幸福。
演唱会现场,人山人海。我看着那个恬静的女子站在舞台上,一首一首唱着我们熟悉的歌。
周围人的热情带动着我,我也跟着歌声轻轻附和。
在唱到《情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你跟我讲过的梁静茹和玛莎的爱情故事。看上去憨厚踏实的玛莎,竟是那种要仗剑走天涯的浪子,他给不了梁静茹想要的安稳。后来的后来,梁静茹选择了商人Tony,一个肯陪她安定下来,给她一个家的男人。
唱《夜夜夜夜》:“你也不必牵强再说爱我,反正我的灵魂以片片凋落,慢慢的拼凑,慢慢的拼凑,拼凑出一个完全不属于真正的我。”
在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我终于还是承认了那个这么多年我一直逃避的事实:一个人如果不爱了,就是不爱了,你根本没有办法勉强。
唱《情歌没有告诉你》:“情歌没有告诉你我,只唱勇气没勇气还是没结果。”我那么认真,那么努力,可是,最终我还是失去了你。
唱《分手快乐》:“没有谁能把谁的幸福没收,你发誓你会活的有笑容。”这些年来,我身边也出现过形形色色的姑娘,喜欢我的,我喜欢的。她们就像过客一样,待上一段时间,就消失不见。我也尝试过去爱别人,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爱你的心情。
有一个成语叫物是人非,有个成语叫曲终人散,还有个成语叫时过境迁。
那些关于你的回忆,你的容颜,都可以随着时间慢慢变淡,只是当初爱你的心情,依然刻骨宁心。
九
2003-2013整整十年。
像陈奕迅的歌唱的那样:
“十年之前,
你不认识我,
我不属于你,
我们还是一样。
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可悲的是十年之后,我们再无交集。
十
此时是2016年6月27日2:52,打下这些文字的我依旧不能云淡风轻,却也没有了当初的撕心裂肺,也许你觉得狗血,也许你会觉得我遇人不淑,但这就是我的故事。
我知道,我的文字,我的言语,或许不足以完全表达我的心情。
文字这东西,有时候真的是最好的寄托。你可以把你想说的,想做的,酣畅淋漓的表达,也许会词不达意,也许会没那么生动。
像是跟一位尊敬的长者有过交谈,你可以开诚布公,把你的心事,你的苦水,全部倒给他。他不会给你建议,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听众,但是,你的故事,你的思念,你的不开心,他都会毫无保留的照单全收。
当有朝一日,你的内心足够强大,回首翻阅曾经笔下的文字,你会发现,这就是生活,你的生活,你的故事,你的人生。
因为工作原因认识了一个小我一轮的妹妹,一个单纯爱玩,想象力丰富,有点偏执的姑娘。
我给她讲了我的故事,并且告诉她我期许的是那种两厢情悦的感情。
她建议我去听王若琳的《迷宫》,她说《迷宫》给她的感觉是一个有点慵懒,穿着棉麻衣服的姑娘,一个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夜色下的大街,她的头发可能刚刚及肩,微卷,手上拿着一支女士的香烟。
她说要我去看《迷宫》的歌词:
“爱一个人,怎么开始啊?
像街上走过的那些人们,
转一个弯,遇见美好。”
她说,谁也不能保证下一秒会不会遇见爱情。
她说,我一定会遇到那个我想要的人。
小姑娘的话,有我年少时的影子,听上去,却也觉得温暖。
电脑里还一直存着《大话西游》的游戏,虽然不会再上从前的号,却也一直没舍得删游戏。
此时此刻,终于鼓起勇气,点击了卸载。
从相遇,相爱到分开,我爱了你这么多年,那么现在,就让你随着游戏的卸载也过去吧。
3:19分
单曲循环《迷宫》:
“无所谓,慢慢来,
迷宫一样的未来。
转一个弯,会到哪里?
我喜欢爱情有点神秘。”
我知道我依旧相信爱情,在下一次爱情来的时候,我也依然会毫不犹豫的说出:“Lets start from here。”
倩倩,感谢你给过我一段那么爱,那么疯狂的曾经。
此去经年,你就是我心里的我疯狂爱过的姑娘。
只是这一次,无关爱情。
就当是我安放在心里的青春回忆吧。
离开旧爱,像坐慢车,看透彻了心就会是晴朗的。
没有人能把谁的幸福没收,
就像我刚才说过的,在下一次爱情来的时候,
我依然会毫不犹豫的说出:
“Let's start from here.”
让我们从这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