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和一群“驴友”买了火车卧铺到江西的萍乡,游览了武功山,然后乘高铁回到杭州。坐在舒适的高铁上,闲来无事,看着窗外的景色飞快的向后滑去,我想起了很多关于火车的往事。我惊讶的发现,作为屌丝的我和火车竟然有那么的不解之缘,这嘈杂、摇晃的车厢仿佛就像我人生轨迹的一些圆点,有了这些圆点,就足以可以勾勒出我的生活。
如果有人问我青春的滋味,我定会告诉她我的青春是苦涩的,没有大学悠闲的时光,也没有恋爱的甘甜,有的只是无奈、彷徨、迷茫。1999年的寒冬,我还在上海的一个角落、在零下的气温中,领着水桶,在昏暗的淋浴房里,固执的冲着冷水澡,让肌肤能更深刻的感受这世界的残酷。在临近的元旦的时候,在接到老爸的一个电话后,我收拾好东西,怀揣着从学校退回来的几千块钱,买了张从上海到赣州的绿皮车的硬座。我清楚的记得我是先把箱子从半开着的窗户里塞进去的,然后自己再爬进去的。行程一共有三十多个小时,对于年轻的我来说,这点路程不算什么。想到不久后,要真正的上班,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憧憬。虽然要去我之前没生活过的农村,但是还能毕业分配,对于当时我的状态来说,不算个太糟的结果。那时我已经经过一年多的各种努力、选择、放弃、折腾,已经累了。坐在硬座上的我用头抵着车窗、闭着眼睛、幻想着将来,偶尔也会怀念下美好的往事。
在北京的头几年,每次春运的过程都很痛苦,其中一次尤为印象深刻,这直接导致我后面即使是回不去了,也不再敢买站票。那是2003年,因为没有坐票,我买了张站票,从南昌上了车,原本想只上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就到北京,应该没问题。结果火车刚过九江,就上来一大批人,我就开始一点一点往后,由于我所在的车厢上最后一节车厢,随着后面人越来越多,到了晚上12点的时候,车厢里已经不是人挤人,而是人堆人了,座位底下躺着人、桌子上坐着人、座位靠背上站着人。估计很多没有春运经历的人是无法想象的,我当时的处境是只有一个脚能着地,所以需要不停的两个脚换车着地。到了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真的上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感觉自己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就快抗不下去了,每一秒钟都很难、每一秒都要咬牙。当时想,如果能打开车窗,就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火车到站后,真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自从这次经历后,我再也不敢买需要过夜的站票了。这次经历也成为了日后比较的对象,每当需要坚持的时候,需要自己给自己打气的时候,想想那次的经历,身体就又有一股动力。
时光真的如白驹过隙,转眼已上人到中年,火车票也逐渐从硬座变成硬卧,再后来,又变成的高铁。和身边的人年龄差距越来越大,上周末坐卧铺的时候,有好多年轻人居然连卧铺需要换票都不知道,当然这不重要。只是对于我来说,那些乘坐火车的记忆也会伴随着青春记忆也会越来越模糊,但是这些经历会变成性格里面最坚韧的东西,保留下来,并永远的跟随我,难道这不算财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