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些沮丧,或者很颓废,没有抓住本该属于自己的机会。
这一年说实话我很丧,一边提不起精神,一边默默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会好的。
可依然没有好很多,我想是不是我所求太多。
晚上回家的时候,路边的灯光很柔和,城市也慢慢恢复了疫情前的状态,一切都很有秩序。
绍绍和我说,毕业后不知道选择回来是不是正确,常常在这座城里莫名感觉到压抑,我笑着劝她安心,既来之,则安之。
其实我也是,宽慰她也是宽慰自己,开心的越来越越少,忧虑的越来越多。
这些年,自己得到了很多,但也失去了一些很宝贵的东西,我讲不清楚那些是什么。
朋友眼里我热情,弟弟妹妹眼里我是可靠有脾气的姐姐,外人面前我温柔腼腆,领导眼里我积极上进。
我常强加给自己很多期待,早都忘记关心真正内在的那个自己过的是不是开心,我很害怕辜负那些爱我,期待我变更好的人。
这两年,我一直再让他们失望,一直也让我自己失望,事事不如我的预期,倍感无力。
夜越来越黑,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我等了好久出租,最终一个私家车停了下来问我去哪,开车的是女司机,我上了车,说了目的,她要价不高。
我说这么晚,很少有女司机在跑车了,晚上不安全。
她沉默了一晌,告诉我她生意破产了,要还债,要出来赚钱。
我偷偷看了看她,虽然脸上挂着疲惫,但从五官看得出她年轻时候很漂亮。
我问她大概几点收车,她说要一直跑到早晨6点,一晚上大概可以挣100—200元。
后来聊天了解原来她老公去年病逝,连着做生意破产。现在的她,没工作,没生意,爱人离世,抚养了两个孩子,大儿子上高中,小儿子上初中,挣的费用节约一点够他们的生活费,却不够大儿子未来上大学的学费。
听她的故事,我一时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只能岔开话题,我说晚上跑车要格外注意安全,夜里尽量避开醉汉,最好载女乘客。
她说疫情恢复,乘客少,没有想那么多,也会遇到不讲理的人,可是没办法,现实没有留给她悲伤的时间,最多思考的是这么多挣钱,怎么还债,怎么供孩子读书。
我又想起谭谈交通里的福贵大爷,他所有的亲人都离世了,唯一剩下一个智力残疾的弟弟相依为命,他记得每个亲人离开的时间,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大概觉得生无可恋了吧,他却乐观的说,“向前看”。
后来谭谈交通停播,主持人谭乔换上了抑郁症,接受采访时,他说,最难的日子,他总能想到想起福贵大爷的那句:“向前看。”
10多年以后,他回访了福贵大爷,老人娶妻了,老来得子,有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儿。
有时候,我常想,人这一生多漫长无聊,有时候又会觉得如果你不愁吃穿,身体健康大概是最大的福分,有人遭遇那么大变故,却仍然接下生活的担子,努力生活。
下车的时候我留了她的电话,我说有时候晚上加班经常会晚,坐她的车很安心。
她谢谢我照顾生意,临下车时,我想不出更好的安慰的话,我说,“姐姐”,否极泰来,好日子会在后面等。”她冲我笑了笑。
我突然觉得自己多少有点矫情,最深刻的道理往往朴素又简单。在经历最糟糕的阶段,在前路漫漫,没有星光的日子里,要坚信啊,向前看,会好的。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蛋黄”小喵正安静爬在我身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