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歌》(Plainsong)肯特•哈魯夫(Kent Haruf)
若幼年時期就遭到實質或心理上的遺棄,無論是因為雙親忙碌而獨立成長,還是被大人喝令要成熟點不許哭,又或者是直接被丟給另一對父母(參見:領養),這類遺棄綜合徵都影響深遠,一旦疏於照顧,還可能終身有“習慣性失望症”。治療遺棄綜合徵的第一步是瞭解遺棄你的人往往也遺棄了自己,你該做的不是期待遺棄你的那個人提起精神,給你渴望已久的支持和注意力,而是把心力用來尋找另一個能依靠的人——一個有肩膀的人。
肯特•哈魯夫這部《素歌》描述的是科羅拉多州霍爾特的小鎮生活,作品中滿是遺棄的意象。在霍爾特一所學校任教的老師格思里被深陷憂鬱的妻子艾拉遺棄,她總在他對她說話時裝睡,並在他離開時“把一雙眼睜得極大”望向門口;夫妻倆的兩個幼子艾克和博比則因為母親莫名其妙的離去而惶惑不安。此外書中還有遭親人遺棄的斯特恩斯老太太,她的親人不是已撒手人寰就是對她疏於照料,以及一位芳齡十七、怪胎四月的少女維多利亞,她先被男友拋棄,接著被自己的母親遺棄——母親像在間接報復多年前拋棄她們母女倆的男人,竟對自己的女兒說:“你自己捅的婁子自己收拾。”就這樣把維多利亞逐出家门。
但漸漸地,其他人開始伸出援手,其中最讓人詫異的是麥克弗倫兄弟,這對以畜牧為生、“粗野矇昧”的單身漢竟答應收留大肚子的維多利亞:“他們望著她,打量著,像是在看她是否危險,接著凝視自己攤在餐桌上、長滿厚繭的掌心,最後望向窗外那幾株干瘦光禿的榆樹。”不消多久,兄弟倆已四處奔走買起嬰兒床來了,他們對維多利亞女子湧動的愛,不僅是維多利亞,連讀者都能感受到,這份情感使麥氏兄弟一夕改變。我們看著這群人迅速建立起大家庭,各司其職,年老体弱的斯特恩斯太太教艾克和博比烤饼干,麥氏兄弟以照料牛的傻勁小心翼翼地照顧維多利亞——我們見識到,原來扶持的力量可能來自意想不到的地方。
若你曾經遭人遺棄,請別害怕向至親之外的其他人求援,無論你對每個人的瞭解多麼有限,有一天他們會感謝你這樣做。(如果你想了解如何將鄰居變成朋友,請參見:與鄰居相處)
錄後語:
或許,我也曾被遺棄過吧,哭泣時卻沒被人抱起……
被人遺棄,突然就像失去了全世界……
宛如一隻被遺棄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