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风的集合,我是一个微微再微微不过的微尘。那一天,我随风而去,观海,赏月。风载我,我跟风。当内心的成长遇到青春,一切都是如此的苦涩。美好遇见苦涩,仍然苦涩。丑恶的东西,起初的时候总显得强大。
我热爱寂静,又喜欢热闹。这注定我的生命轨迹与众不同。每次看到手挽手的情侣,我想到木木,我的干妹妹。她那活泼的形象就映入我的双眸。虽然她曾经认为我是她的追求,我拒绝了。我仰望着天,不忍心看到她的落泪。
法国梧桐一片一片的落,落得世界一片狼藉,让伤心的我无法回过身去面对。我的沉默,我的写作,我的双眸,我的微笑,木木始终赞赏。她的单纯,她的天真,曾让我向往。我喜欢男女之间的友谊,但爱情让我却步。亲密的结果是痛苦,本能的拒绝让我无法去深深地爱上一个人。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人吗?
我还有一个患有强迫症的同学,发作的时候真的很恐怖。问题和答案似乎没有尽头的在脑海翻滚。一遍遍的思考,思考。这样的人对爱情也是不停怀疑和猜测。而越怀疑和猜测,内心越痛苦。
那天木木哭的,似乎天也落泪,地也哭泣。我无法靠近她。我明白靠的越近,痛苦越大。我陪着她,一直到深夜12点。当夜的寂静淹没我们,木木缓缓的起来。无语的空间,使寂寞更寂寞。
在微黄的子夜路灯下,我看见木木的神情是憔悴,是落魄。我的心也在下雨。我宁愿自己把所有的苦水喝下,也不愿朋友伤心和痛苦。我说:木木,你和我在一起,是不合适的。我始终认为你是我的妹妹。我一直希望有个妹妹,为什么你不同意?
不语。
夜色中的紫藤是一抹忧愁,一缕无奈。在楼前的沉默难消孤寂。最后,木木说:再见。我呆呆的站着,不知道再见的真正意思。生活,永远不可能无痛无恙。我看着她的身影颤颤的进入楼中。
第二天,我看到木木的眼神是抹不掉的忧伤。我想逃脱,我见不得朋友的寂寥和忧愁。我只有默默的看着内心温柔的她,忍受我带来的痛苦。我也没有办法,生命里某些东西,自己还是做不了主的。
日子依旧不减步伐,在六月的蝉声中,掩盖了哭泣。进入高考前的那个晚上,木木叫了我,出去散步。在漆黑的塑胶操场上,我俩无语的走了一圈又一圈。我们不知道几次几乎同时张开了嘴,看见对方又无语,又是寂静。夜色的幕布下藏有太多的语言,可又无法倾诉。我开口道:木木,你不会怪我吧?我的世界里,你永远是我的妹妹。假如高考后我们各奔东西,一定要联系。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我不可能成为你的男朋友。明天的你一定会找到一个好的男朋友。祝你成功。
木木沉默了一下。“我的心中已经扎下喜欢你的根,很深很深。每次看到你的沉默,我也在沉默。这条跟吸取着水分,生长着,伸长着。此时却被电锯般拦腰穿过,砰得一声,断了。直截了当的把发芽的地方彻底的消灭了,没留一点。”
我抬头望天,不忍心把眼泪流下,那是幸福的眼泪,那又是痛苦的眼泪。
木木说:“我的梦里,你是永远的使者,来化解我人间忧愁的使者。你的发髻上有我快乐的源泉。我可以忘掉一切,但你的脸,你的眼,你的微笑,你的泪珠,从未从我的视线里模糊。我知道你是艰难的抉择,我希望你能抱我一下。”
我没有动。
“难道以妹妹的感觉和亲情来抱我一下,不可以吗?”
我伸出双手,把木木拥入我的臂膀。幸福快乐的感觉,痛苦忧郁的情绪,伤心离别的无奈,昨夕前朝的记忆,随夜风飞上云端,人间的天堂。
高考过后,木木报了本省,我走向西北。我要用我的热泪来烘烤沙漠。西北风,干燥,干燥。家乡的风,湿热,湿热,都载有我的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