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是放肆但爱是克制

         

凌晨三点,裹着一层又一层厚厚地棉毯坐在电脑前准备写作,桌上照常放着一杯冰冷的咖啡。韩离开之后,恋上了一切冰冷的没有温存的东西。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和韩的曾经,然后按下暂停键,封存在电脑里,然后,全部删掉。

仿佛一切曾经存在过。

仿佛一切早已消失不见。

初秋的一个清晨,天空格外晴朗。阳光透过树叶倾泻下来,风中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香味。一个人漫步在铺满落叶的小道上,脚下的落叶伴随着足迹发出阵阵声响仿佛一首空灵澄澈的乐曲。蹲下身子,掬起一片落叶,微笑着放在阳光的映射下。画面瞬间定格。

起身准备离开时,迎面走来一位英俊的男子。干净的短发,一身利落的黑色运动装,刷的发亮的白色球鞋。微笑着递给我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女孩纯真甜美的笑脸。手捧一片落叶。韩,这是与你初见的场景。

韩说“落叶中的你真美”。我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韩。后来和韩留下了彼此的联系方式,有好几个深夜和韩彻夜聊天。韩说,他喜欢摄影,喜欢旅行,喜欢一切极致而美好的东西。韩和我是如此相像,曾经有那么一刻,我以为韩就是永恒。依稀记得和韩向恋人的转变是在韩的生日Party上。那天韩喝了酒,借着酒胆在人群中向我告白。韩唱了一首《I Could Be The One》给我。听完歌曲的我,热泪盈眶的扑到了韩的怀抱。

和韩在一起之后,总是相伴着出现在校园的各个角落。韩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温暖至极。一个月朗星稀的夜里,韩抱着我说,永远不会离开我。永远。

青春期的早恋,是校园的一大禁忌。一旦发现,便会被残酷的扼杀,不留余地。和韩无疑成了最典型的牺牲品。那天,接到通知的韩和阿姨并肩上楼前往学校的政教处。在分手和退学的选择题中韩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后者。那天韩和阿姨大吵了一架,因为我。望着韩提着行李决绝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一阵抽搐。那天韩没有找我。晚上,一个人蒙在被子里低声哭泣,泪水浸湿了整个枕头。醒来时,手里紧紧地握着韩送我的第一个生日礼物TIFFANY手链。

后来,韩转学去了北京,一座与我相隔千里的城市。韩每天都会打电话给我,电话那端的韩总会静静地聆听我一天的生活,然后陪着我喜,怒,哀,乐。每个周末,韩都会踏上深夜的列车回校看我,有时买不到坐票,韩就在拥挤的车厢中站上10多个小时。韩说,他一点也不疲惫。依稀记得圣诞节前夜,看完电影的我和韩误了回校的末班车,人际寥寥的车站上,韩抱着我在寂静的深夜中等待着第二天曙光的出现。我说:“韩,我们会结婚吗”?“会的,一定会的。”韩亲呢地回答。

高三那年,和韩约定高考后报北京的大学。然而终究事与愿违,我还是留在了当地。我哭着打电话给韩,颤抖着说“韩,怎么办,我去不了你在的城市了。韩,我好想你。”远在北京的韩边安慰我边拿着外套往出跑。凌晨两点半韩来到了我的城市,出现在我的身边。韩微微蹙眉,一把将我拥入怀里,宠溺的说“傻瓜,没关系。我会经常出现在你的身边,像今天这样”。

韩依旧会在每个周末回来看我,每次到来都会给我准备一个梦幻般的惊喜。假期,和韩会用兼职赚来的钱四处旅行。那一年,我们去了海边,去了西藏,去了云南。韩说他会一直陪着我,从青丝到白头,从一叶到知秋。

人们说美好的东西往往是短暂的,不经意间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和韩的爱情便是如此。

未曾料到,终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苦情剧中的女主角。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不得不和曾经的挚爱相忘于天涯。

那是一个阴雨天的下午,天空灰蒙蒙的,不时有几道闪电划过天际。蜷缩在被窝的我突然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是韩的母亲发来的消息。我怀着紧张而又恐慌的心情来到了BLUE咖啡店。赴约的地点。那是我第二次见到韩的母亲,睿智而又高贵的女人。韩的母亲告诉我,韩要去美国读书,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希望我能和韩分手,希望我不要成为韩逐梦路上的绊脚石。听完阿姨的话,我呆呆地怔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走出咖啡店不久,便下起了倾盆大雨,我立在雨中一动不动。泪水雨水夹杂在一起渐渐模糊了视线。我不记得那天在雨中淋了多久,也不记得是怎样一步步走回去的,只记得回去之后生了一场大病。因高烧而昏睡的我嘴里一直嘟喃着韩的名字。

后来,和韩提出了分手。强忍着泪水的我在韩面前决绝地转身离开,在韩歇斯底里的呐喊中我没有回头。之后,我换了手机号码,搬了新家,像泡沫般消失在韩的视野中。

韩登机的那天,托朋友带给我一个盒子,打开盒子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又一张布满泪痕的相片。在云南,在西藏,在大连,在初遇的桂花树下。每张照片的背面写着相同的笔迹。想你。想你。想你。空荡荡的机场里,看着相片的我,泪流满面。

我终究没能见韩最后一面,也终究没有勇气再去找韩。只是带着和韩的那些回忆在四季中不断的轮回,不断的拍下念韩的每个瞬间。

在清晨,在黄昏,在每个午夜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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