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人行道的档口,几个人推着一小车红灯笼,我望向四周,发现街道两旁的树上、路灯上挂满了年的味道,喜悦的气氛洋溢在空中,路边小摊的卖主卖力的吆喝着,行人或独、或三五结伴的手里拿着春联、年画各种年货,冬天深了,离年也就近了。
年龄在增长,年味却越来越淡了,记得儿时的年味最盛。那时的新年给每一颗灵魂提供了新的可能,为每一个心胸提供了眷恋。
余华说,当人们无法选择自己的未来时,就会珍惜自己选择过去的权利。回忆的动人之处就在于可以重新选择,可以将那些毫无关联的往事重新组合起来,从而获得了全新的过去。那时的年是大人小孩都期盼的,那时我们会为几块钱的红包高兴的睡不着觉,那时我们用冻僵的手贴完家里要贴的春联和门神,那时我们会吃很多平常不吃的好吃的,那时年味浓,那时阿朵在……如今,我站在街头,映着一片喜悦,回忆那一年,体验一种面对真实的痛感。
记忆最开始,阿朵站在大门口,裹着大棉袄,脸冻得红彤彤的,手里端着浆糊,我的手里拿着春联,父亲站在凳子上,在贴大门上的春联,叔叔在收拾灯笼,那个时候阿朵爷爷家和我家是邻居,每当寒暑假,阿朵都会回来,他父母快过年的时候回来,两家人很早就认识,关系很好,过年的时候做吃的、贴春联这些事情总是两家人在一块互相帮衬着做的,年夜饭也是轮流着今年在我家吃明年在她家吃。
那时的我们都是天不怕地不怕、跃跃欲试、上房揭瓦的年龄,夏天一起河里摸鱼,偷别人家的西瓜,偷别人家的果子,互相抄写作业,冬天在河面上溜冰,玩摔炮,玩二踢脚,好不快乐,喜悦来的轻巧。
时间慢慢的再走
这一轮的小孩子都开始从儿童跌跌撞撞地进入了少年时期,大人们越来越觉得孩子们终于懂事了,毕竟最近都没什么告状的事了。
阿朵渐渐地回来的少了,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再见她的面,许是年岁的关系,每次再见面都会发现变化好大,儿时的疯丫头一跃长成了十四五岁亭亭玉立的少女,曾经无忧无虑的少年如今也有了些许心事,心里一种无名的情绪,总借口找她,理由是指导功课,那种情绪牵扯着我,她去哪,我想跟着她一起去。
偶然阿朵和我说:年后父亲就要带着爷爷搬到南方去了
哎呀,赶紧走吧,看着你就烦,我随口说到
是吗?我可能以后都不回来了,阿朵眉头轻轻皱了下
没事,我可以去找你啊,我大咧咧的回应着
阿朵一下子就笑了,开心着说:好啊,你可不许反悔,我们拉勾。
两只小拇指勾在一起,大拇指轻轻的触碰,许下承诺……
那是我们两家人一起过的最后一个春节,烟花在天空尽情绽放,像少年少女最懵懂的心事一样。
年后,他们一家人搬走了,父母去给他们帮忙,互相寒暄。我们在一旁插科打诨,那时候还把时间奉为座上宾,也还以为世界很小。
之后的新年,两家人互有问候,一家南国,一家北国,阿朵的消息也渐渐少了。
之后的新年,我学会了很多新年必备的技能,打麻将、炸金花等等这些,也有一起玩乐的小伙伴,可是年味却不如从前了。也许是物质变得丰盛,很多东西并不是新年的必需品了,也许是以往的人和事物如今离远了,也许留在记忆里的,才是最美的。
我现在仍旧期盼过年,总想着可以再像小时候那样,两家人其乐融融的过个欢乐年,可以再看到阿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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