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是描写一帮纯爷们儿造反的故事,充斥了男性的荷尔蒙和粗糙暴戾之气(不是指文字粗糙,而是人物个性和表现)。这里边的女人分成三类,一类是没有什么反抗能力,任人摆布的人,比如林大娘子,甚至也包含他们攻破祝家庄之后俘获的扈三娘;第二类是根本就不像女人的女人,比如顾大嫂和孙二娘;第三类是水性杨花,生性风流的人,比如阎婆惜,张翠莲,当然最出名的就是潘金莲。
书里边出现的女子,在施老先生笔下都是乏善可陈的。本人未经考证,不知施老先生的婚姻和情感生活如何,总之必是不让他满意的,否则他也不会把笔下的女性都写得如此不堪。不是可厌可恶,就是成为男人的附庸和装点。
潘金莲本身生活遭遇也是很不幸的,但是在施老先生笔下,看不出一点点同情怜悯。因为无法得到心仪的武松的爱,偶然的际遇,潘金莲便报复般和西门庆混在一起,毒杀了武大郎,酿下谋杀亲夫的罪恶。武二郎回来以后,经过了一系列的周密安排,得到了知情人的口供,坐实了故意杀人的证据。当场杀死了潘金莲,上演了一出惊悚血腥的暴力大戏。
书上写她“被武松脑揪倒来,两只脚踏住他两只胳膊,扯开胸脯衣裳。说时迟,那时快,把尖刀去胸前只一剜,口里衔着刀,只手去斡开胸脯,取出心肝五脏,供养在灵前。”杀便杀了,怎么还一定要扒开衣裳呢?我觉得有以下几方面原因:
一是为了找准位置方便拿取心肝。我们平素见到的杀人是不必扒开衣服的,因为刀插(劈、砍、刺……)上要害,人肯定会死。可是如果要把五脏六腑掏出来,一定要去了衣服的,否则怎么拿出来呢。通常杀鸡鸭,也是要先在脖子下边拔了毛的。(咳咳!这段写下来小心脏很有些不适感。)
二是发泄武松的愤怒感。武松对这位嫂嫂其实还是有一些同情,以及暗自的喜欢的。只是基于他的道德原则,是不能够接受嫂嫂的挑逗的。他本来也希望哥哥嫂嫂和睦生活在一起,却不料这位嫂嫂太让他失望了,不仅毒杀了他的哥哥,而且做出了这样的禽兽之事,抹杀了他心目当中对嫂嫂以及对美丽女性的美好印象。他的愤怒中也包含了自身的羞辱和愤恨感。
三是增加对王婆等一干人等的震慑力。杀人偿命在国人观念中是理所应当的,但在杀人之前还要进行一定程度上的羞辱,就让人更觉得惊悸和有惩戒作用了!试想一下如果直接杀死潘金莲,再割下头颅来,那画面带给旁人的感觉,和先扒了衣服再杀死她,并把五脏六腑捧出来,其后再割了头,哪一个更让人觉得魂飞魄散呢?武松这么做,不仅仅是为自己的哥哥报仇,同时他认为他还在弘扬一种正确的道德观念,惩戒违反道德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