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春风匆匆扫过堂前,紧接着夏天的阳光便跟着从指间流逝时,我才惊觉,秋已凉。
整顿行囊,便搭上了回家的末班车,的确是,因为只有一辆一班。
一路上车子很晃,我看向窗外,无数景物飞快向后倒去,一不留心看呆了,仿佛此刻正处于时间的洪流中,随着飞逝的景物身体正在快速变老。
但我不想长时间沉迷于这种状态,因为我现在一无所有,这样的变老后也是一无所有,并且我心里空荡荡的,我不想老了还是这样。
坦言,我对现状毫无办法,深深厌恶。
人越是迷茫越爱回忆,我却始终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差距,因为都太真实,感触颇深。
我想我病了,因为还幻想江湖!
在幻想里,铁铠着身的俊马群一次又一次踏碎静怡的湖面纷沓而来,那齐齐的响鼻声和抖颤的马唇震撼了我,这是何等的威武雄壮啊!
我爱这种磅礴气势!
转眼间,漫天黄沙铺天盖地的涌来!
入目的场景是,残衣破缕染着鲜血,断戈铠甲寒光森然,硝烟弥漫。
我惊愕的向后退去,身体上传来的巨痛却告诉我一个可怕的事实,我的双脚已断,正呈交叉状的搭在一起。
恐惧,因为未知,所以更恐惧,于是我颤抖着嘴唇白痴似的大叫了出来,那声音很大,大得我喊完后脸皮都无法控制的抖动起来,我咬牙呼吸着空气,口水伴随着吸气出气的嘶嘶声四处飞溅着,但我对此毫不在意,因为心间似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令我自身躯里灵魂发颤!
我环顾四周,寂静的沙漠上遍布着硝烟。
四周仿佛只有我一个人,但什么东西要来了,因为胸膛的心越跳越快,越跳越响。
终于,我醒了过来!
我首先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断腿,心中却毫无波动,我想我可能疯了或者现在还是在做梦,因为我现在能感觉到灵魂深处自然而然的平静。
我淡然的看了一周,然后寻到一面正在燃烧的旗帜,那是我之前举的,我心里很自然的冒出了这个念头,但我怎么会有这个念头?我不知道,思索间,坐起来的我双手也是自然的向腰间抓去,然后右手从左手压住的物什里拔出了什么东西,我低头看去,那是一柄寒光四射的宝剑。
好熟悉的剑,仿佛它已陪伴我征战过四方,瞧过我的飒爽英姿。又仿佛它已陪伴我熬过无数寂寞的黑夜,知晓我的脆弱不堪。
我爱这把剑,发自心里的喜爱,这感觉也是自然的,然后我发现,这些自然其实是习惯,因为都已重复了千百遍!因为,我本就有这么一把剑;因为,我本是个旗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