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访者无法言说的弥漫性恐惧和焦虑、深深的空寂感或孤独感,还有破碎的自我感,我常常能感知到,却也无法言说。有时,我与来访者四目相对,我流泪,她也流泪。正如斯特恩定义的双向主体“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我感觉到你感觉到了我的感觉”。这是我和她相遇的时刻,正如书中所言,一种非语言的、反射性的、隐性的情感交流被激活,这也是左脑与右脑的交流,一场没有音乐的双人舞就此上演。这样的无言,慢慢转化之后,来访者的感知也在慢慢地发生变化。
引自 第一章:改变 /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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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一个反常识的结论。来访者在加入一场治时,往是既想改变,又想维持原状。他向你发出改变他的邀请,同时他也希望听到你说:“你有权利像现在这样活着,这就是你。”不要替他做出非黑即白的判断,说:“你就要改!”那并不能代表全部的他。
“改変”和“不改変”都是来访者的一部分,需要帮他达成两部分的和解,而不是服务一半,却否定另一半。我把这种理念叫作:用允许来访者不変的方式,促成他的改变。最关键的一步,在这本书中也有强,那就是把变和不変都看成来访者的自由选择。他可以变,也可以不变——他有选择权。
把主动权交还给来访者,就接了他的不変。不要把“持現状看成某种无能或失败。它并非出于不能或不敢,只是当事人“选择不变”。选择一种状态一定是因为它有价值,或许是某种不易察觉的功能。抑郁的人什么都不想做,是在用这种方式让自己休息;焦虑是为了把控细节,达成更好的表现;不爱学习的孩子是为了把时间、精力放到更感兴趣的地方。我们首先要看到这些好处,才能让来访者看到:他不但被允许了不变,而且这是一种积极的选择。
引自 第一章:改变 /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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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命初始的前几年直到青春期结束,这些改变促进了人格的发展,这是一种借由所有学习之总和而获得的功能结构。人格是在脾性的基础上发展的,脾性本身植根于个体独有的生物性,更重要的是,它带有人生最初交往经验的印记,而这也会帮助塑造人的禀性。人格反映了个体处理人际关系的方式,揭示了每个人焦虑、惶惑的原因,并由此形成自我防御的策略。这些学习在很大程度上不属于意识范畴。因此,是人格促使我们做出行动和反应,而我们住往不明白何以如此,是什么真正激发了自己这样或那样的行为。我们总是可以援引某些理由来为这些行为辩护,但事实证明,这些理由往往与激发行动或反应的根本动机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