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怀念过出仪式感

1.

要带什么物品一度在群里聊开,我着实觉得这没什么可犹疑的。然后,临行前一晚,我因是否带一件薄款条纹线衣纠结到整晚没睡好,翌日清晨,睡眼惺忪地把它从背包里撤出来。

小丹唯恐我睡过头,七点钟时打来一通电话,问我起床没有。彼时我正收拾行装,而她与娣儿刚到火车站。我们都是八点钟的火车,我距离车站近。

事实证明太宽心了也不行,等公交时一查询,发现要乘的那路车,遥远的令我望眼欲穿。于是忙里忙慌打出租,才不致误点。

往返车票是娣儿四五日前帮我订好的,她总是热情饱满,无一例外。只去时的站票啊,我每想它一回,懒散的筋骨便惆怅一番,好在车程仅一个多小时,且中间经过一站后,空出座位,我得以坐到A城。

天气明朗,日头颇为火辣,入春以来第一回感觉到暖和。清明是该暖和了,我拉低帽檐,走进人群。

我虽与小丹她二人同为八点的车,但我九点多钟到站,她们十一点半,筒子、配娜要更晚些。这意味着,我须独自消磨两个多小时。

此时饥肠辘辘,先去买早点,填饱肚子为上。学校周边即有这么个好处,白日里无论何时辰,是不是饭点,都能买的到吃食,如今更是只增不减。至于夜半时分,我未曾尝试无法佐证。你知道可以告诉我。

“姑娘,放什么?”

“紫米,加肠,不要辣。”

我由于先吃了煎饼,被后到的某女“纠缠”多时:“你怎么吃煎饼啊,为什么不先去吃灌饼?”

我:(⊙o⊙)……


2.

时逢假日,校园路寂寂,我径直转向小花园。

花事正盛,榆叶梅红,樱花白,桃花粉,迎春黄,争奇斗艳,仿佛春天所有的热闹都聚集于此。亭旁一棵毛桃树,开得绚烂如画,正准备举起手机咔嚓一张,踱来两名学生。瞧着各自带了书,寻思是来这清静之处学习,便躲开去,不料其中一个竟三两下爬上那棵毛桃树,拍花。

毛桃树

我于园中它处拍完一周,时近正午,折回亭下小憩。娣儿在群里喊话:她二人已下火车,很快便能与我汇合。

百无聊赖,因着四周幽静,我可细听三两学生闲话解闷。两个男生高谈历史政治,评古论今,颇有一番姿态。那种现实无忧,不必为生存奔走,只学生才会有的姿态。不乏古代深居闺阁的小姐们议论朝堂之事的画风。一副“这我也是懂的”样子。

那边传来一声尖叫:“哇!你拍的花真好看!”被夸的男生讪讪一笑。

“哎?你俩怎么会从这个方向过来?”

“以为你在那边呢,后来看到你在亭子里,想在背后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我看是惊吓吧!”

接下来就是要拥抱呀!


3.

酒店办理入住时,配娜风尘仆仆赶到。简单几句寒暄,我们回房间丢行李,继续聊不完的话题。一直聊到下午一点多钟,筒子都还没有出现。多亏我那份已入口腹的煎饼,才不至与她们一同陷入哀嚎。

筒子,筒子,你为什么还不来。(请自动脑补《西游伏妖篇3》唐僧唱给悟空的《乖乖》配乐。)

话说筒子为什么还不来,配娜拨去一通电话,原来筒子走了好久找寻公交站牌,偏是无果。

是这样,火车站广场重建,公交总站暂移它处,且未设站牌,虽有公交一辆接一辆驶来,但哪里等车却让人一头雾水。我将视线锁定在要乘的12路车,看它停哪里才找到的地方。

我们劝她打车,筒子犟脾气上来:嘿!今儿我还不信了,我非它不乘了!

幸好再联系,筒子已乘上公交,我们约在“百年老面”。

“大家都吃什么,百年老面?”

“好,那来五份,把筒子的一块点了。”

“筒子吃嘛,等她到了再点吧!”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肯定说‘随便’或‘都行’。”

“不不不,她嘴比较刁。”

……

面馆活动空间小,我们一边讨论一边移步门外,最后商定等筒子来了一块儿点。

一偏头,她正坐在隔壁倚门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兴致勃勃地瞧我们,春风满面,笑里藏刀。


4.

好毒的日头,明明前日还是捂着棉服的天儿,真后悔把帽子扔在酒店。

为了躲避阳光直射,哪怕一站地我们也选择了乘车。我方向感一向不好,下车后有点茫茫然,心知跟大部队走就对了!配娜倒是机灵,管路边发传单的要了几张单子,分给我们遮阳。

wonderful大型超市无甚可逛,迅速走完一圈,有些口渴。

“富婆请吃冰淇凌,来挑!”

“那来最大的!”

最后只富婆眼大肚子小,拿了大碗,结果吃不下由我们分食(偷笑)。

走到衡百国际,我和筒子已累得抬不动脚。每换一处,我俩先瞄沙发、座椅以及一切坐具,然后噌噌噌挪过去,离开时我再拉上筒子,以防把她丢了。

再瞧另三位,那是陡转画风。兴冲冲看衣服、试穿衣服,中间还不忘调侃我俩:“哎,你们来干嘛的,还是不是女人?!”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筒子给我捶捶背。”

……

从商场出来,日斜西山。

终于能回去休息了。

“这儿离怡水园不远,我们去逛怡水园吧!”

“纳尼?不要啊啊啊啊!”

5.

不得不说,A城的人十分懂得休闲娱乐,读书时我就这么认为,现在依然不变。

放风筝的,下棋的,散步的,怡水园内随处可见。

开阔的视野,亦令人清爽不少,扫除些许疲惫。

直到夜幕四合,桥上的灯相继亮起,我们才折返。

有段时间我十分惦念火锅,不是随便哪家都行,须得学校东面巷子的火锅店,热热闹闹一群人,推杯换盏,够滋味!

今日得偿所愿,晚上聚餐首选。我不吃辣,仍是老样子,鸳鸯锅。啤酒,我喝矿泉水。

我们边吃喝边聊。

“喝倒了,大橙子背我们回酒店。”

“你看把大橙子吓着了,都没搭理你。”

“林正英的僵尸片看过吧?里面有个道士念完咒,摇着铃铛便能带一队僵尸走。你们也站成队,手搭前边人肩膀上,到时我牵着你们走,怎样?”

……

直至晚上九点多钟回酒店。

有人提议打升级,我不会,提了草莓去洗,恰成全她们两两凑对儿。洗完我也不闲,在旁吃着观战。等她们玩得意兴阑珊,伸手来拈草莓:“嗯?见底了?”


6.

明朗,耀眼,更甚昨日。

郊外游湖者颇多。游船、鸿雁共戏一水,时不时上演一出水上漂。

以前读书时都是穷学生,没人舍得花钱坐船,这次既然回来,便不留遗憾。我们五人独自包了一条船。

一号码头,我们寻了两圈也没见着那条船的船号。后来是船夫大哥找到我们,一看,不是我们的船号呀!不知怎么搞的,一条船竟有两个号,上吧,上吧。

芦苇一片片的,风十分凉爽。只这季节尚无荷花可赏。

梅花岛可停留十五分钟。我们有些不满,时间着实太短。上岛后发现,一点也不短,简直绰绰有余。因为它就是一座秃岛嘛!

仅有的几只动物反而令人心生怜意。罢了,回吧。

途径一所庙堂,外壁上有一大大的“佛”字,我们并未进去。

筒子说:“知道为什么古代女子不建议独自去拜佛吗?”

“为什么?”

“一者,和尚不一定是真和尚,也可能是趁机占便宜的假和尚;二者,有些佛像可能面目狰狞,一个人容易吓到。”

回到船上,重新穿好救生衣。

“梅花岛上空空如也,好歹有几朵梅花对得起它这个名字呀!”

船夫大哥:“这座岛的外形像朵梅花,由此得名。再说,梅花是冬天开,现在早开过了。”

“冬天湖面不结冰嘛,还有人来?”

船夫大哥:“从冰上走。”

“承得了重嘛,掉进去怎么办?”

“顺道去水晶宫走一遭咯!就白浅夜华初次相遇的北海水晶宫。”

“大哥,这救生衣有用嘛,如果落水真能漂起来?”

船夫大哥:“能,水只漫到胸口位置。”

“如果头朝下栽进湖里呢?”

船夫大哥:“......还真有人试过。”

“大哥,再向远方开一段吧!”

船夫大哥:“中午该回去吃饭了,再远加钱。”

“算了,你关发动机我们漂一会儿。”

7.

日暮时分,我们在校园里游荡。

图书馆外围由水池环绕,清澈见底。游鱼形单影只,一点声响都会受惊吓,一蹿没了影。

两个女孩骑单车呼啸而过。

往昔常走的路,见的风物,如今重新纳入眼底,打量。领略回味也好,遗憾悔恨也罢,此时此刻,结伴而行都显得那么不应景。是的,没多说一句话,我们各自散开了。

有一个词恰能表达此时的复杂心绪,美曰“情怀”。

依稀可察觉,筒子脸上挂了不悦。因为我们未能在行程中满足她一个小心愿,而明日上午,我们便会离开A城。

我走在她后面,彼此间隔一段距离。想了想,还是不再提及为好。

“筒子,转身给你拍照。”我向她遥喊一声,随即举起手机。

天边云霞绯红,宛若凤羽。

新校区,沿正中教学楼拾级而上。

教学楼大门敞开,小丹、配娜陆续而入,我瞥了一眼门侧标牌——艺术学院,便也跟进去。本想看看教室格局,无奈全部上了锁。兴许其它楼层有开,我们上电梯,面对十几楼层,随意按下个位数。

偌大教学楼空无一人,跫音回响。教室依然紧锁。我们乘回电梯,习惯性按下一楼。徘徊一圈发现没出口,这才想起我们是从二楼进来的。

走楼梯上二楼时,我不禁联想到午夜凶铃、密室逃亡诸如此类不曾看的电影。一个人想多乏味,我顺道也跟她二人讲了讲。


8.

晚饭的选择委实让人琢磨一番,学校周边小吃逛了两圈都没定下来,最后分道去买。

小丹和娣儿贴心的紧,带回的吃食都特意为我留了不加辣。

“怎么是饮料,说好的啤酒呢?”

娣儿这么一问,小丹恍然大悟般把手里的吃食和饮料递给我,两人转身又去了超市。

我叫了筒子一起跟过去。

当小丹抱了一提啤酒颇有些吃力地走向收银台时,我惊呆了。

我拍拍筒子肩膀,示意她看这边。在我二人极力劝说下,小丹和娣儿终于犹豫着撤出两三瓶。

返回酒店,各种小吃、水果摆满长桌。席间娣儿不停向我唠叨,如果啤酒不够喝,我作为唯一清醒的得下去买。我便又是一番劝说。

嗨完杯盘狼藉,惨不忍睹。

我们歪床上玩手机,聊天。

小丹说:“那间房留给你一个人睡吧?”

我一听,内心欢喜的简直要跳起来。昨日小友聊到很晚,尽管声音已经放到很小,可我仍无法入眠。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赶忙答应:“好,没问题!”ヾ(´∇`)ノ

“记得上保险。”她补充。

“我也去。”筒子慢悠悠从床上爬起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瞧她这架势,定是倒下就睡的,妥妥的安稳觉!

“走啦,走啦~”我催促道。

End.



丁酉年三月初六,清明小假,娣儿、小丹、筒子、配娜、我五人,于校园齐聚,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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