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茫茫遇到让你怦然心动的是一份难得的缘分。冯骥才的散文《白发》毫无征兆地闯进我的心灵。
“学习强国”是生活中的每日必备。听新闻,了解国家大事;看专题,扩充知识储备。“读书”一栏,我的最爱。找到“为你读书”开始一边改作业,一边听书。主持人由白居易的《白发》引出冯骥才的《白发》。
白 发
白居易
白发知时节,暗与我有期。
今朝日阳里,梳落数茎丝。
家人不惯见,悯默为我悲。
我云何足怪,此意尔不知。
凡人年三十,外壮中已衰。
但思寝食味,已减二十时。
停下手中的笔静静地听,静静地沉醉在《白发》的语言美和哲理美中。怎么可以写出这么美的句子呢?
“母亲背窗而坐,窗子敞着,微风无声地轻轻掀动母亲的头发,忽见母亲的—根头发被吹立起来,在夕照里竟然银亮银亮,是一根白发!这根细细的白发在风里柔弱摇曳,却不肯倒下,好似对我召唤。我第—次看见母亲的白发,第一次强烈地感受到母亲也会老,这是多可怕的事啊!我禁不住过去扑在母亲怀里。”
妈妈什么时候有白发呢?我没有注意,只是忽然有一天,妈妈鬓角的花白一下子闯入我的眼。那一刻,我像作者一样强烈感受到妈妈的衰老。在我眼里,妈妈是家里的劳动支柱,一年三百六十天像陀螺一样忙个不停。能干的妈妈在岁月中渐渐老去,脸上的皱纹,粗糙的双手都没有白发让我触动强烈。我还没有让妈妈享福呢,她就老了。如今,妈妈头上的白发已经占据上风,在阳光下闪光。阳光下,妈妈的白发越来越多,我的愧疚也越来越浓。一直都有一个梦想,希望给妈妈过上不要太操劳的生活。这个梦想就像妈妈头上的白发在嘲笑我的无能。麦收季,妈妈累得风一吹就会倒下。放学回家,看到妈妈躺在地上的疲惫身影,心在滴血。恨自己没有本事,恨自己照顾不了父母。
“当妻子把一小酒盅染发剂和一支扁头油画笔拿到我面前,叫我帮她染发时,我心里一动,怎么,我们这一代生命的森林也开始落叶了?我瞥一眼她的头发,笑道:‘不过两三根白头发,也要这样小题大做?’可是待我用手指撩开她的头发,我惊讶了,在这黑黑的头发里怎么会埋藏这么多的白发!我竟如此粗心大意,至今才发现才看到。也正是由于这样多的白发,才迫使她动用这遮掩青春衰退的颜色。”
生命的森林一代又一代落叶。撩开妻子的头发,更多的白发悄悄躲藏,终有一天会心安理得地霸占原本属于黑发的位置。不知道现在怎么了?人白发的时间在变得年轻化。那日,学校里几位刚刚到中年的女班主任聚在一块。大家聊到白发这个话题,我发现她们的黑发已经无法遮住蓬勃生长的白发了。“黑发如同绿草,白发犹如枯草;黑发像绿草那样散发着生命诱人的气息,白发却像枯草那样晃动着刺目的、凄凉的、枯竭的颜色。”突然之间一股苍凉之感在心中汹涌。什么时候,岁月已经在爱美敬业的她们身上刻下烙印。工作和家庭,两座大山过早地催开了一头芦花。唉,我还算幸运,至今只发现一根白发。要不了多久,那白发也会在我的头上肆虐。
白发突生给人生之秋奏起凄凉的号角。内心愁肠百结,喟叹青春无情,人生已老。作者也曾无法释怀,于是用染发剂来阻挡白发丛生。无奈,老去的是根,无论怎么染也挡不住白发进攻的脚步。染与不染在作者心中有过纠结,直到那位老者的一席话才获得心灵的释怀。
“小老弟,你挺明白的人,怎么在白发面前糊涂了?孩童有稚嫩的美,青年有健旺的美,你有中年成熟的美,我有老来冲淡自如的美。这就像大自然的四季——春天葱茏,夏天繁盛,秋天斑斓,冬天纯净。各有各的美感,各有各的优势,谁也不必羡慕谁,更不能模仿谁,模仿必累,勉强更累。人的事,生而尽其动,死而尽其静。听其自然.对!所谓听其自然,就是到什么季节亭受什么季节。哎,我这话不知对你有没有用,小老弟?”
老者一席话拨云见日。人生有四季,每个季节有每个季节的美丽。我们何必去羡慕谁,模仿谁呢?岁月不居,这是自然规律。顺应自然,优雅地老去,享受老去季节的成熟之美,不好吗?人的第一个青春是上帝给的,第二个青春是自己给的。我们的年龄可以老去,但是只要拥有一颗青春向上的心,美就在我们身边。
偶遇《白发》读懂了人生,看淡了青春的消散。珍惜当下,尽全力爱家人,爱自己,爱生活和事业,哪怕一头芦花,我依然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