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慈恩寺里一阶一梯攀爬大雁塔时,看到小孩子牵着妈妈的手,问,“唐僧是不是很厉害,西天取经诶”。妈妈认真回答,“唐僧确实很厉害。没有人能像他那样”。
坐在唐代寺庙的矮台阶上,看杨槐树的花飘飘扬扬,我打着古乐的节拍,追忆,看他从神话从传说缓缓走来,步履艰辛;看他从威严的神台稳稳走来,不改初心。
玄奘的价值啊,那是救苦救难的践行,那是书山经海的修炼,那是圣神的布施,是乱世后的甘泉雨露。
东汉崩,三国分,魏晋争,南北乱。几百年的战乱,几百年的惶恐不安,几百年的流离失所,几百年的分崩离析,几百年精神的流浪。
那时,儒家道德形象崩塌,士族贴上“道貌岸然欺世盗名”的标签;道家或躲进深山不问于世或炼丹骗金;佛家更是几起几落,东躲西藏。
初唐形式上勉强算统一了,却连君王也存在常见的道德缺陷(李世民的杀兄杀弟夺嫂囚父),依然在乱世的行为准则(唐太宗的行为在当时并不算特别,东汉后已经是家常便饭)这样的初唐,全国自上而下缺乏精神道德和价值衡量。
上梁不正尚且下梁歪,那么普通老百姓又能随着乱世形式上的终结而过上理想中和谐生活吗?
并没有。贵族和皇族并没有仁慈的分出自己占据的大量财富,百姓也并没有自发的父慈子孝,互敬互爱。
所以,长安城的学霸精英,寺庙里的安稳和尚,那个在幼时就见惯了黑暗的孩子有了自己的想法。
“普渡众生”,对意志坚定智慧超群的人来说从来不是一句念词。
玄奘挺身而出,带着一腔热情,在一个为权利不择手段却胸怀天下的君主的支持下,远涉戈壁,越沙漠翻群山。
他想做的是重塑是非对错的判断。劝说罪恶,导人向善,释放人的痛苦,劝诫统治阶层,教化民众,鼓励全国上下共建并享受比战乱更美好的“太平盛世”。
这就是初唐,君王,和尚,还有那些诗人文豪,政客将军,商人戏子,匠人农民,他们一开始对未来一无所知,只有一个开创盛世迎来真正太平的满腔激情,振奋人心的是,他们终究收获满满。
玄奘是其中特别的一个。他怀着“普渡”的心远行,带着希望去,带着希望回,带来盛世的前奏。
所以为玄奘塑广场塑像的人们,让大师身向前驱,一往无前,智者无惧,勇者无敌。
阿弥陀佛。(像最有智慧的人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