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平县依山傍水,丛林阴翳,是一个鱼米之乡,远近都说这是一片流蜜之地。
不过这里的人们生活并不好。
起因皆在本地官府,在有限的历史中,龚平县人都晓得,这里的县太爷各个贪污,心狠手辣,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是最直白的写照。
龚平县的来百姓们敢怒不敢言,他们心里清楚,谁要敢说县老爷贪污受贿,那后果比什么都严重,所以他们宁愿忍受县衙的盘剥,也不敢吭一声。
不过最近龚平县的老百姓有些受不住了,只因这一任的县老爷比以前的都狠。以前的县太爷虽然贪污,不过也取予有度,其实说什么取予有度,不过是没把他们的口粮全部搜刮走罢了,但本届的县太爷刁知府不一样,他可是个十足的官员典型:聚敛无厌。这一年他把本地的税负已经收到了十年以后,龚平县老百姓苦不堪言,怨气冲天。
但这一切还不是最奇怪的地方,最让龚平县老百姓不理解的是,为什么直到现在天道山的侠客们还不来解救自己。在以往,只要县太爷的做法被老百姓们认为很过分的时候,天道山的侠客们就会行侠仗义,替天行道,但这几年太特殊了,天道山的侠客们好像一点动静也没有,对龚平县百姓的水深火热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了。
龚平县人真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像是活在了地狱里。
眼下又到了刁知府来收税的时候,龚平县老百姓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决定,横竖都是一死,还怕个什么鸟劲?
不过有些懦弱的人家,心中仍然畏惧,这反抗官府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让皇帝知道了,定个造反的罪名,要诛九族的。王小二是个胆大的,想得开,反正现在九族都在县城内,不被皇上诛杀,就被刁知府饿杀,是铁了心地要干一票,连家伙头都准备好了,就藏在房门后面,等衙役来了,拿出家伙头,来个斩木为兵,揭竿为旗,或许在历史上,还能学习那造反的陈胜吴广,留下个美名。
王小二躲在门后,从门缝里窥见从远处骑马,嚣张奔腾而来的衙役,恨得牙痒痒,在前几天已经把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藏了起来,家中就他自己,豁出了性命,啥也不怕,就等衙役来送死了。
近了,近了,王小二虽然胆大,但在性命关头,也毕竟有些害怕,握着䦆头的手不禁流出了汗。那衙役人高马大,王小二掂量一下自己,只怕是弄不过他,心虚了半分,想要把䦆头扔掉,再当个顺民。可是回头望望一贫如洗的房子,衙役不会放过自己,矮下去的脾气像那被撩拨起来的公鸡,手中的䦆头又抬了起来。
突然间,只听一声暴喝:“狗官,拿命来!”
王小二心中大喜,这声音如此熟悉,正是天道山的侠客们来了。
这不,他从门缝中窥见,侠客们骑着大马,舞着板斧,左冲右突,手起刀落,那衙役似是韭菜一般,毫无抵抗之力。
片刻之后,大街上挤满了潮水般的人们,跪在地上,向侠客们磕头,感谢他们的恩典。侠客们照例坐在马上,口中说着:“不敢当。”
侠客们从刁知府家中运出了堆积如山的财富,把粮食拨出了一部分发给了乡亲们,其余的拉到了天道山。对此,王小二有些想不通,天道山的侠客们为什么要把刁知府搜刮的东西拉走,他们不是说自己替天行道吗?既然是替天行道,就应该把这些东西给龚平县的乡亲们,因为这些东西本就是龚平县的乡亲们的。
王小二想不通,就想去问问天道山的侠客们,能不能把东西还给大家。
侠客们骑着大马,慢悠悠地走向天道山,就在路口时,王小二突然听到了一小段谈话,那是天道山首领朱希和他的手下。
“老大,我们为什么不早点来,你看看乡亲们都饿得皮包骨头了。”
“猪要养肥了再杀。”
王小二听完,惊出一身冷汗,吓得赶紧缩回了家中,后来他们全家搬离了龚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