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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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写过一篇《老爸的爱情》,是关于那个时代父辈们纯洁的爱恋,而此时听着耳边的这首音乐,脑海中浮现了太多太多的画面。看着电影中的场景,感觉眼泪就悬在眼眶。此时,我好想好好抱抱他,抱抱那个一生坚强的老父亲,也抱抱自己最亲爱的人,那个我此生最爱的男人。可是这样的情景也许不会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因为一直以来我和父亲更多的像朋友,记忆中我从没有像别人家的孩子那样向他撒过娇,从未在他面前轻易流过泪。因为我知道,我深深的知道,我爱着的这个男人,曾为家,为我们付出了什么。

我们姐妹三人其实小的时候都经受过一次生死。那还是小学的时候,因为爸妈都忙于家里的农活,所以看护弟弟的责任就交给了仅仅只大弟弟几岁的姐姐,而那时的我也是傻傻不懂事。有次,姐姐背着弟弟去屋后的河里涮脚,结果不小心脚下一滑,连带着弟弟一起滑入了河里。那条河是往日因挖沙土而塌陷形成的,所以很深也很陷。而那个点,邻居们都在地里忙干活,留在家里的只有老人和孩子。多么庆幸的是,河里有邻居用四个木头搭起的晾一种可以喂牲口的水草的柱子,他们竟然顺着那个爬了上来。也许上天还是公平的,还是不忍心的。就是现在姐姐讲起来,似乎还是有些后怕的。于我,命运似乎也开了个很大的玩笑。在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因才满几个月,所以我根本已记不起,还是听村里年长的老人讲给我听的。小时候,我身上长了两个很大的瘤,那时的医术,尤其是乡下,根本就已经到了没法医治的地步,又因为家里根本没钱,所以也不可能带我去城里的医院看,在尝试了一段时间后医生他就劝我爸爸放弃。可是倔强的他说,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也要试试,于是在那时农忙的时节,爸爸扔下了家里的农活,去帮医生家收种,听邻里们说,那时看着一盆一盆往外端出来的血水,几乎都认为我没救了,可是也许是我命大,最终侥幸活了过来,现在每次触碰到那两块伤疤,我都仿佛依然可以感受到那时岌岌可危的我。但是,一切似乎并没有就此结束。依稀记得那时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家里来了陌生面孔,听妈妈说那人是爸爸的朋友。那时的我在院子的玩耍,不存任何戒备之心的冲着那位叔叔甜甜的笑,那位叔叔呆了很长时间才走。而年少的也从未怀疑过什么。在这之后多年我才知道,当时因为计划生育罚的太严重,家里又太穷,所以妈妈决定把我送人。在老家,那时候这样的事是经常会发生的,邻居家的小凤就是这个样子,她是我儿时的玩伴,上有三个姐姐,下有一个妹妹,而那个妹妹就因为家里太穷又是女娃便被送人了。只是,她的妹妹最终被送走了,而我在最后的那个瞬间,被爸爸拦下了。老人们告诉我说,因为这个老朋友都差点翻了脸。可是父亲说即使再难也不会把孩子送人,即使是好朋友也不行,他不想以后自己的孩子狠自己。现在,依然有邻里老人开玩笑地说,“楠楠,要是那时候真把你送走了,你可有福了,那家人一直想要个孩子,现在家里可有钱了。”每次听到我都只是笑笑,但是只有我心里无比明白,我多么感谢爸爸那时把我留了下来,留在了这个穷困的家,留在了他的身边。

因为家里很穷,爸爸也曾尝试过很多事,可是最终也没能使这个家富裕起来,老实巴交的父亲不懂得人情世故,也不愿意去挣那些他急需维持一家人生活的钱。一直到现在,父亲都是老老实实的外出打工,用他瘦小的肩膀撑起了这个家。身材本就微小的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有了点驼背,鬓角不知何时也爬上了几缕白发。但那嘴角的微小从不曾消失过。上高二那年春节,邻里之间免不了相互串门聊天,我跟随着父亲呆在他们中间,听他们闲聊。偶然间,看到了爸爸的手,那时一双怎样的手啊,满是老茧与疤痕,我翻过爸爸的手掌,一条最明显的长长的疤痕横穿整个手掌,多么触目惊心。我问什么时候弄伤的,他也只是笑笑说,很早以前了,说是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滑落了下来划伤的。我努力控制住眼泪不要往下流,看着依然微笑着的父亲,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疏忽。我们一直都是一味索须却从未为他们付出过什么,试问一下自己,你记得父亲的生日吗,记得他们的口味吗,记得他们喜欢什么颜色吗。可能这些你都记得,只不过记得的是你喜欢的那个明星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家里的条件开始慢慢好转,父亲再也不用为了没钱买回家的火车票而去爬火车了,再也不用为了几百块钱而去做苦力了,再也不会在炎炎烈日下累的晕倒了,可是已逐渐苍老的父亲那佝偻的背却再也挺不直了。是的,有些年华,有些时光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不要等到失去以后才后悔。“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不要让这样的悲剧发生在你我身旁。那怕微不足道的一句问候,一次不经意的通话,一句温暖的话语,都可以令他们感到幸福。其实,他们要的真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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