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天都不想和你过下去了!”
“不想过,你他妈赶紧走啊!”
我放下手中的书,听到窗外的吵骂越来越大声,想着书是看不下去了,索性听听吵架吧!
“你他妈怎么还不走!”一恶俗的男声继续骂骂咧咧。
推推搡搡的声音继续传来,似乎夹杂着有男人动手的声音。
“你打我?我就是你一朋友,你也不该打我吧?”一大嗓门中年女声喊到。听口音应是东北人。
“我他妈就打你了!你有本事走啊!”
“没有我,你吃啥喝啥?你还打我!”
男人又开始用脏话毫不在乎地继续骂骂咧咧。女人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我猜测着,应是一男的吃软饭,还打女人。
窗外只剩下了呼呼的风声,这下这女人应该是扭头就走了吧。
你在这应该没有家人吧?也许是孤注一掷为了爱情义无反顾地远嫁到这里?受了再多的委屈也不敢和家里说?听他满不在乎的口气,是不是经常打你?不然你怎会苦苦抓住这个渣男不放手?这大风的天气,你有地方去吗?你会去哪里?你有钱去找一个暖和干净的宾馆吗?还是实在没有地方去,只能跟着他?然后三言两语的软话你便心软了?还是他根本不用哄,你转眼又和他和好了?
这次千万不要回头了啊!走吧,走吧,虽然风很大,前面一片黑暗,总比跌入深渊要好,一直走下去总会走到黎明,看见太阳,遇到温暖。
我刚拿起了书,窗外又响起了那男的打电话的声音:“喂,方便吗?”
我仔细地听着,没有她回来的声音。她应是离开了。但是我总感觉她会再回来。
我开始翻起了书。可思绪还是乱的。多少个吵架的夜晚,我也想摔门而出,逃到一个安全的港湾,或者底气十足地回娘家。可是最终只能忍气吞声。多少委屈不敢和父母说,因为知道说了也没有用,只会徒增他们的担忧。有一次实在受不了了,就一个人出了门,走到了江边,站在桥上望着平静而黑暗的江面。这黑暗的江水仿佛能吞没一切,而自己也快要被这黑暗吞没了。
眼泪被风吹干,身体冷得发抖,又拉不下面子去找朋友,对于孤独与黑暗的恐惧,连一个人住宾馆的勇气都没有。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去,又一步一步走了回去。步伐走得如此艰难,又无可奈何。
一个人在门口站了半个小时,还是拿着钥匙开了门。以为会等你的人却在呼呼大睡。那一刻,忽然明白,自己苦苦抓住的不是救命稻草。一味没有自我的付出,不会让对方感恩,只会让对方变成白眼狼,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你的付出。而我看似付出,实际上却是一种更要命的索取。索取本应该是父母给予自己的爱,给予的安全感。
窗外呼呼的风声透过纱窗,吹了进来。没有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了,我裹紧衣服,重新拿起书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