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历史”的人生,是一种严重的悲哀!
这是我在“而立之年”的发现,更是在“不惑之年”的深刻觉悟,到“知天命之年”时,我已努力创生自己的“有历史”的人生20年。至“六十耳顺”之年,或可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史”而写在“奋斗”二字上。
于此过程中,始终有一个问题在头脑中思想:为什么站不到巨人的肩膀上?
实际上,是否“站在巨人肩膀上”,恰是“无历史”与“有历史”人生的一个分水岭。这也是我的一个核心人生观与价值观。当然,我所指称的“无历史”人生与“有历史”人生也因而是一种清楚的概念了。
不能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原因,我的考量,有三个要害存在着。
■ “未能啄破一层老壳,踏了习惯的梯子而爬进思索的惰性的城堡里去了。”人本天才,潜力无限。无耐,人却总是“我就这样了”的命论。故而,“习惯的梯子”生成了。又加之,“所谓人者,原是懒惰的东西,很有只要并无必需,总想耽于安逸;加以处在生存竞争剧烈的世上,为口腹计就够忙碌了,再没有工夫来思索,所以即使一想就懂的事,也永远不想,从善于思索的人看来,十分明白的道理,也往往在不知不识中,终于不懂地过去了。”如是,何以能够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巨人者,首在“思想之巨”。“思索的惰性”何以能够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 突破“限制条件”之束缚的功课常常是未想或未能去做。“站在巨人肩膀上”,如站在群山之巅一样,其付出总是艰苦卓绝的。然而,人为了欣赏“无限风光”,总是谋求“突破”险峰的“限制条件”而达于顶峰的。这个道理,在“旅游”为时尚的今天,是不难获得人人理解的。突破险峰的限制条件而达于观无限风光的喜悦,不在于“方法论”的功课要做足做好吗?
牛顿说,他的成就即在于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这“巨人”就是笛卡尔,这“肩膀”就是笛卡尔的科学方法论——其起点是“怀疑一切”,具体则是“提出问题——进行实验——从实验中得出结论并解释——将结论推广——找出新问题”。如此螺旋上升,人的思想与作为何以不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其实,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意味着在巨人基础上有某种“超越”巨人。
常态看,在“起点”上,人总是“怀疑自己无能”,而不是“怀疑一切”,并进而在科学方法论上作为自己并突破他人的峰值。所以,不能站在巨人肩膀上也就是显然了。
■ 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能量”的问题,这是缺乏深入、深刻与深度思考并作为的。“我没有站在巨人肩膀上的能力”,这是最为轻易、简易的答案。然而,这也最是错误的,或是严重误区的。巨人何者?巨大能量体也。冲溃堤坝之水在于何?蓄能之巨也!人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若与此同理?
鲁迅先生是为一个时代巨人,若“站在鲁迅的肩膀上”,不湛思创力于《鲁迅全集》,何以能够?时值大中小学开学在即,我读思清华大学资深教授、西湖大学校董会主席钱颖一先生《大学的改革》之170多万言教育巨著,心生一念:此乃钱先生之教育家的能量,若转化至我身,不是一种“站在巨人肩膀上”?所以,将巨人能量转化至己身,并湛思创力出自己的新能量,就是一种非常可为的“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要害只是不能“思索的惰性”而已。
万丈高楼,块块垒起,逐层浇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出此理,关键在可为却不为。可为而卓异作为者,必成新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