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留下话就离开市场了,吴大姐和小王帮忙照看生意。
一个多小时后,刘宇强载着唯一回来了。
“咋样?是他不?”吴大姐老远就瞅到他俩了,忙迎上前,问道。
“哎,别提了!”唯一叹口气,边说边从摩托车上下来,“我跟他聊了半天,可以肯定不是他。早些年他离了婚,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已经很不容易了,哪还有闲心收养别人的孩子呢?”
“不是啊?”吴大姐有点儿泄气了,也叹自息说道,“唉,让咱空欢喜一场!”但随即她又给唯一打气,“这世人同名同姓的人多了,指不定下一个陈义荣就是真的了!”
同名同姓?唯一愣了愣,心里猛然闪过一个念头:是啊,同名同姓的有,同音不同字的也有。只听公公随口那么一说,她就觉得是陈义荣这三个字,有没有可能是陈一荣、陈艺荣、陈伊荣、陈毅荣、陈屹荣这些字呢?
见她想得出神,刘宇强以为有了新线索,问道:“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
“嗯,我在想,陈义荣的‘义’到底是哪个字?”她的神色露着疑惑,却又透着几分笃定。
吴大姐好像猛得醍醐灌顶,很是兴奋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道:“可不是嘛,那么多读音相同的字,你公公怕是听人家说的,他也不晓得到底是哪个字吧?”
“是的,就算他心里知道是哪个字,嘴里也不一定能说清楚!”刘宇强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
“这么一说,我觉得‘荣’也可以是容、蓉、嵘,保不齐还是生僻的熔、镕呢?”唯一更为笃定了。
“天呐,我的头都要炸了,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人名呢。”小王苦着一张脸,生无可恋地说。
“本来以来是个简单的事,没想到现在越来越复杂了。”吴大姐忍不住抱怨,“你说你公公也是,怎么不把话讲清楚呢。”
其实,唯一也正兀自懊恼,闻言,不由自主地检讨道:“怪我,那天看他精神很差,一句话都不想多说,我就没再多问。”越想越愧疚,她打心眼里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所以自责道,“当时我要是多问一句就好了,总想着来日方长,谁想到他说走就走了!如果找不回孩子,我……”她哽住了。
“哎呀,唯一,你可不能这么想,谁都没有前后眼,哪能未卜先知呢?”吴大姐赶紧安慰道,“这事怨不到你身上,打根儿上说,还不是老左头儿鬼迷心窍才把悠悠送走的?”
“我说,这才刚开始,你们就这么丧失斗志,往后还怎么继续干呢?”到底是大男人,刘宇强一点儿也不絮叨,反而插科打诨,直接戳向主题,“合着万里长征才跨出第一步,你们就要缴械投降?”
三个女人一下就被他逗乐了。
“放心吧,我不会投降,好歹有你们在,我还能撑下去。”唯一表态了,末了,还俏皮地眨了眨眼,故意说,“就算你们都不支持了,我也会一直找下去。”
……
大家一起聊了聊,统一了认识,事情理顺了,思路也开了,但凡与陈义荣三个字同音谐音的,都在寻找范围之内,唯一心里的阴霾也驱散了一些。
一周后,卖运动鞋的李军欢快地跑到唯一的摊前,兴高采烈地说:“姐,我哥们儿认识一个叫陈一荣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陈义荣。”
“是嘛!他家里什么情况?”唯一问道。
“这人四十出头,是城关小学的老师,住在园丁小区,家里有个九岁多的女儿,听说是收养的。”李军介绍了大致情况。
这些关键信息倒是对上了,唯一精神一振:“听起来有点儿像我要找的人,你知道他家具体住哪栋楼吗?”
“我哥们儿知道,这人是他妈妈的同事。”
“真的?那太好了,你让哥们儿帮忙问问,先不惊动陈一荣家里,万一弄错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