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觞.
闻言却是勾唇。她喜这般的阿玄和阿竹。
至于如此形式之后果,便交给她吧。
熬不如疯,怀抱不如癫狂。这样的得意人生,我们一起。
“大胆竹婕妤!玄美人!”皇后怒极。随即却是哭了起来,她在御书房门口哭着,哭的梨花带雨。
她向皇帝哭诉道:“皇上……皇上……这后宫还有没有尊卑之分了啊……”
在御书房的皇帝无奈的放下了笔,信步出来了。他抱住皇后,却也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少顷才启唇,道:“这是后宫之事……朕还是不管了……你是朕的皇后,你来管。”语罢,他不禁长叹,又回了御书房。
对于后宫之事,皇帝也是不可长管。在场众妃之母族,他皆是得罪不起,不如叫他们自己去斗。
皇后渐渐止住了哭声,她回头看着玄美人与竹婕妤。勾唇邪笑,勾唇,道:“这后宫,是有尊卑之分的……尔等多次冒犯,本宫都未予责罚,你们倒是放肆了!”她杏眼一瞪,又道:“今日,本宫是必须责罚尔等了!”
她悄悄勾起唇角。
祈觞却是蹙眉。
要坏事啊。
“那便,一人二十板吧。”
不可以……不可以。
“启禀娘娘,两位小主皆是贵人之身,不如让奴婢代她们领罚。”
皇后抬眉,却是不语。少顷她才道:“你这贱婢……也罢。”
她不再言语,靠在了身旁婢子身上。
她看着,一个一个的板子落在祈觞身上。逐渐血肉模糊。
那可都是整日练习打人的汉子。
祈觞却是勾唇。
这板子算甚?皇后,你做之事,终会偿还。
郁竹雪——
心中……为什么会很痛……
明明是一个毫无关联奴婢,但心中还是不可描述的难受……
“都给本宫停手!”郁竹雪向来不擅长憋话,一下子吼了出来,“她虽然是个奴婢,但如果真的接了四十大板,搞不好会出人命,马上就是百臣宴了,皇后娘娘难道想出什么幺蛾子吗?”
“哦?可是那怎么办呢?妹妹犯了错,总不能不惩罚些吧?”慕容筝挑眉,虽然在笑,但眼神中透出一股狠厉。
“妾身愿意一起受罚!”竹,玄两人异口同声道。
郁竹雪与清玄对视着,会心一笑。
“但如果这里有人出了什么事,”郁竹雪看着专管刑罚的嬷嬷们,从未有过的冰冷语调“你们不是没见过本宫的手段吗?我就让你们尝尝!”
她们走到祈觞身边,郁竹雪“嘻嘻”一笑,便往刑板上一趴,“打吧。”
祈觞面色一鼎,道:“皇后娘娘,不可!”
“哎呀没事,有我在,板子他们不会真用力打的。”
你今天不顾危险救我,祈觞,你这个朋友,我郁竹雪交定了。
“而且我从小习武,又顽皮,从小四十大板的家法都受过三四次,十几二十个都不算数的。”
“呵,没人在这里看你们表演姐妹情深,一人十大板,打吧。”慕容筝冷笑,今天这只是开始,你们这三个小婊子,等着吧。
“啪!”
一个。
“啪,啪”
两个,三个。
三人皆皱紧了眉头。
汗从额头上流下来,模糊了郁竹雪的视线。
“慕容筝,今天我和她们收到的一切,来日我都要你加倍奉还!”
祈觞.
蹙眉。
“够了!”往常如浓茶的声音,吼起来,却好似金戈铁马至,气吞山河。
一把拍开刑凳,那凳子应声而碎。
身后的两个制刑侍卫一愣,反应过来时,其中一个已被祈觞一掌拍晕。
另一个一棍袭来,却被她一把抓住,指尖用力,木棍便断。
握住断棍,不过一棍,另一个也被打晕。
此时,给竹玄二人施刑的侍卫已然将祈觞围了起来。
“不自量力。”祈觞冷冷勾唇道。
约摸三两招,这几个侍卫亦倒下了。
方才打的三十几板,虽说已将她打的血肉模糊,却是丝毫未阻止她之动作。
她凤眼冰冷的,瞧着这些手下败将。
不言不语的扶起玄与竹。此时皇后已然怒极,她吼道:“反了!反了!这贱婢反了啊!”
很是突兀的,一阵掌声响起。
“这婢子武功不错啊。”那声音很是飒爽——若是说皇帝是棱角分明的无情帝王,那此人便是仗剑江湖的自由侠客。
“参见祁王。”皇后身边的婢子皆是施礼道。
那祁王微微施礼,道:“参见皇嫂。”
皇后淡淡的看了祁王一眼,道:“殿下免礼,殿下有何贵干?”
祁王勾唇,笑道:“皇嫂大人有大量,不如此时便这般算了?”
这祁王倒是直率的很。
皇后似是十分忌惮这祁王,她轻轻撇唇,语调中满是不愿。她道:“那便给祁王个面子罢。”
语罢,她离。
清玄-
那几大板子下去,清玄已自晕去。迷迷糊糊间,却闻慕容筝离去。似是祈觞走来,将自己背回墨玄宫,为自己疗伤。
是夜,伤势逐恢复。起身,却仍是隐隐作痛。
“阿玄,你已经快要痊可了。”忽闻祈觞道。眉间却如蹙,想是日间为自己和郁竹雪背的黑锅到现在兀自未褪。
“嗯。”清玄应声道,却是蹙眉,“觞儿,我本为古风迷,可至此,遇上了一个似是窝囊的皇帝和这般好拈酸惹醋的皇后,我……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祈觞.
闻言却是噗嗤一笑。凤眼温柔,笑道:“暂且不提那皇帝,无论皇后如何,皆是我们之敌——”
“毕竟你这般有才,一山不容二虎,你与她之间,终是有一人胜,一人败。”
看着清玄双眸,勾起唇角,笑道:“如今,你二人即将势均力敌,到时候才是真的精彩。”
我信你,信我,亦信阿竹。
我信,那最尊贵的位置,是属于我们的。
半晌,清玄终是歇下了。
祈觞离开她身边,去了自己的小屋。
她寻了一瓶药,便开始往自己伤到的位置上药。
少顷,上完。
却是看着窗外明月,难以歇下。
今日发生之事太过多了,令人迷茫。
郁竹雪——
清竹宫一宣了五回太医 。
所有太监和丫鬟都知道,里面的竹婕妤重病不治,连御医都无法救治。
但谁在重病不治的时候会开赌局斗蝈蝈?
“哎呀,承影,你看你又输了,给钱给钱$_$。”郁竹雪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堆银子,眉开眼笑,“对了,我让你给墨玄宫带去的极品金疮药,你给没给?”
“娘娘,我自然是托小红带去了,不然在这里和你斗蝈蝈的是谁?”承影心疼地望向自己的银子堆,——刚刚又被郁竹雪拿去了不少。
“这死南宫寒,怎么还不来,这教养嬷嬷的事,我可要和他掰哧清楚。”郁竹雪说着,又陷入了郁闷,这两天事可真多,再加上教养嬷嬷她就要崩溃了,本来还准备着去墨玄宫里唠嗑来着,再不去天就晚了,哎。
皇上求您快点来,本婕妤都快闷死了。
“娘娘,您快点躺好,皇上来了!”外面通风报信的小厮连忙跑进来,说道。
诶说曹操曹操到,“不用,你把我前两天画的那幅画准备好,我要送给皇上!”郁竹雪的脸上浮起一丝坏笑,站起,说道。
“听说表妹你被朕的皇后打的很惨啊,用不用朕给你先挖个坟?”
郁竹雪咬牙,这货怎么这么损啊?
“不用啦,皇上,你只要把这两天安排给我的教养嬷嬷撤了,咋都可以。”
“撤了?呵,你还想像上回一样,给我们皇室丢脸?”南宫寒丢给郁竹雪一个白眼,道。
郁竹雪一愣,这种囧事,他怎么还记得?
祈觞.
她终是在屋中坐不住了。想着雪竹此时也应是醒着的,便起身。
却是忽然感到一阵疼痛。
是今日打的伤口裂开了。
祈觞凤眼冰冷的给伤口缠上了。
她不喜受伤。更不喜将受伤的模样给别人看。
缠上后,便去了清竹宫。
少顷,至清竹宫门口。那几个看门婢女一见是她,忙敛衣行礼道:“姊姊请进。”定是雪竹告知婢女们,要客气的对她。
她勾唇点头,往里屋行去。
她在此处,很是放松。
忽闻雪竹与皇帝的对话,脚下一滑,一下子跌倒在地。
她紧紧抿住薄唇,才使自己没有笑出声来。
清玄-
凤眼微闭憩息之时,忽闻祈觞步声渐远,逐起身跟去。
少顷,至清竹宫,却见祈觞跌在地上,心下一惊,至前,将她扶起,嗔道:“你怎么又出来了?”抬食指戳了一下祈觞的眉心。
祈觞将其食指放在口边,做了一个“别说话”的手势,小声道:“阿竹在和皇上斗口呢!”
闻言,淡淡勾唇,小声笑道:“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亲不相爱。他们俩简直就是一对璧人,待得片刻,没准儿她便成了充容呢!”
内殿又陆续传来斗口之声:
“到中秋宴上,你要是丢朕的人,朕便亲自动手给你挖坟。”
“哼,要是我不丢你的人,你便跳进你自己挖的坟里,我帮你填土。”
“你竟如此大逆不道,反了!反了!”
…………
郁竹雪——
说起去年的百臣宴,可真是郁竹雪的黑历史了。
那时,她还是竹昭仪,刚进宫不久,皇上那边也没听说要侍寝什么的,再加上不是选秀,宫中没多少人知道她。
参加百臣宴,偏偏有个不长眼的丫鬟让她帮忙递酒,没看到她穿着主子的衣服吗?她当时估计是脑子抽筋,居然答应了,结果,造成了以下的悲剧。
“你这姑娘,长得不错啊~”
她根本不知道要把酒递给谁,干脆自己喝了,那酒又是烈的,不多时,便醉了。
郁竹雪站在龙椅前,挑起眼前人的下巴,“来,让爷亲下,嘿嘿嘿~”
说着,便向前靠去。
“诶,美人,你怎如此冷漠,亲一个吗,别用手挡着啊,”
南宫寒突然感到旁边人冰冷刺骨的目光,歪头一看,对上了皇后那想杀人的眼神,连忙把眼前佳人推开,不然皇后再和母族找上门来,哎……
“来人,把竹昭仪送回宫。”
郁竹雪从回忆中回来,立即红了脸颊,她她她,上次把皇上差点强吻了啊!
“怎么样,用不用我帮你回忆一下?”
门外忽然传来了“嚓——”的响声。
“谁?”南宫寒立即闪向门前,吼道。
“是……我们!”
祈,玄两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祈觞.
见被发现,只是淡淡蹙了眉头。不失礼数的垂首施礼,道:“参见皇上。”
身旁阿玄施了万福礼:“妾予帝安。”
皇帝见是这两人,也不再追究了,只是道:“免礼。”
空气似是凝结了一瞬,皇帝问道:“可上药了?”
清玄闻言道:“谢皇上关照,妾身已无大碍。”
皇帝点头。随即看向祈觞,笑道:“你这小奴婢倒是……”他想了想,却是未想的甚词语来形容她,只得哑然失笑。
“罢了罢了……”皇帝无奈勾唇,道:“阿竹,你若是真不喜那教养嬷嬷,便多与玄美人来往吧。”
他笑着离去。
皇帝前脚刚走,祈觞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笑意盎然的,却也未发出多少声音。
悄声笑道:“竹小主……你与皇帝说话之时……”
令人太……想……笑……了啊。
可后半句还未说出,便被一声咳嗽打断。
三人朝门口看去,却见皇帝还未走,此时正挑眉看着她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