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午后,无风,蝉鸣,冗长。
带着倦意绵绵的睡意去上班,地铁上,安静的出奇,稀疏的人都各自低头或者呼呼作睡,我亦感无趣,赶紧带上耳机,装出怡然被音乐侵染的人。很快,地铁门开了,几个人离开,几个人陆续的上车,车厢多了几个小朋友,显得生动了些许,小孩子的眼睛总是对世界保留着一颗好奇心,张望着周围,似乎这一切,都不曾见过一样。
大概听了两首歌的样子,车厢变的有些拥挤,我找了靠门的角落,站着,伺机下车。列车的速度降了下来,开始看到站里等待上车的人们,我也起身,站到了门的中央,随着滴滴的开门,人群仿佛是泄闸的流水,淙淙涌出,而我好似一个随波的小鱼,毫不费力的就被人群携带着上了出站的手扶电梯,电梯的左侧有着斜跨着小包的姑娘,有着拖着重重旅游箱的大妈,还有悠闲自得,情意浓浓的浮着微笑的情侣,右侧则是我这样匆匆赶路的人,或者上班,或者急着换成其他路线。
不知道是不是人生真的有轮回,或许是真的,十年前的夏天一样的夏天,一样的枯燥,高中的三点一线的生活,苦闷,烦躁,迷茫。正是这个季节,学校提前开学补课,开始讲高考的习题,卷子,午后的教室一样的沉闷,无趣,老师在讲台上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我也记不清那些课堂究竟再后来的学习生涯里用到了多少,我坐在后排,总是看到前排的女孩梳着马尾辫的各式各样的发卡,有时候无聊,向窗外张望几眼,偶尔会看到几只鸟在树上跳跃,偶尔会看到来巡视的班主任,我赶紧正襟危坐,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有几天,睡眠不好,下午放学去吃饭的时候,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我驻足,是的,有人叫了我的名字,抬头一看,一个刚刚毕业的同学,一直以为她去了遥远的北方,不曾想在这样的一个下午看到了她,高中的时间总是显得弥足珍贵,聊天也不过数句,毕竟吃饭时间,总共才30分钟的样子,回去晚了,还会被值班的班干部记名,到时候被班主任问起,就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现在我依旧记得夕阳很耀眼,那天的晚饭我吃的很急,还有学校的门口人很多,剩下的我好像记不清了,甚至是打招呼的样子,聊天的内容,就像小王子里说的,最可怕的不是长大,而是遗忘。
后来,那些日子踌躇不安,一个人趴在住的小屋的门前,望着面前桐树绿色的叶子,我知道叶子开始变黄的时候,就是秋天,秋天来了,就开学了。终于,秋天还是来了,我们要开学一样,我看到有高一的新生开始来报道了,那些稚嫩的样子,像极了几年前的自己。我想毕业的时候,大概都会有点不安,晚自习后的夜晚,有点彷徨,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来这里上学,就是为了有天离开这里,去更好的远方,终于可以去远方了了,却又显得有点局促不安,虽然知道,没人能留下你,那辆火车始终是要远行,始终还是要走,要离开这里去那个属于自己未来的远方。
后来,我毕业了,离开学校的前一夜,特别的精神,没有去跟着他们去上网,也没有找个知己聊聊心情,只是和几个平时说话不多的同学,在操场里,几个人坐了个圈,聊着理想,聊着迷茫的青春,后来我听见有人说“莫欺少年穷,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毕业只不过是一次青春的散场,终有一天......",后面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就像人生一样,经历过的你回想起来很清楚,那些未知远方,总是有着幻想和猜测,有着好奇和不安。
我想,有些经历可以单一写成故事,有些人可以独立分组,有些心情每每想起,总会历历在目,有些留言,你以为那个人肯定会看到,有些散场,注定了是彼此一生的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