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小注：

老马有个习惯，每天早晨睁开眼睛醒来后，会拿起手机点开QQ空间，打开“那年今日”一栏，回看一下往年的这一天我留下了哪些痕迹。仅仅就是一个习惯。生命短暂，回首人生，温故知新，也不是什么坏习惯。今天点开空间时，便一眼看到了10年前的今天我辑在一起的这篇怀念老同事老朋友汤先锋的这几篇文章。这也是当年从现已被清空的几百篇百余万字新浪博文中搬进了空间日志中的少量几篇文章之一。感谢文字，记录了彼时彼刻的感受，又让我此时此刻想起了老朋友。往事历历在目，昔日友情仍弥漫在我心。

怀念汤先锋

这周二的晚上，2014年1月14日，我正在挥汗打羽毛球，接到南京晨报老仲的电话，说老汤病了，病得很重，肝癌晚期，估计撑不过春节了。我不相信，说几个月前我们还为他女儿出版新书新闻发布会合计过，一起吃饭喝酒的。老仲说是的是的，几天前他还和大家谈笑风生的。这天，老仲刚去省人民医院看望过汤先锋，老汤对自己的病还不知情，一直以为是胃有点毛病。这住院才一个星期。

我心情暗了下来，球也没心思打了。第二天下午，2014年1月15日，邀上几个好友，约好去医院看望老汤。刚进病房，见有几名医生正在对老汤实施输血抢救。老汤表情十分痛苦，无法喘息，不停地要家人搬动下他的身体。这是全身器官衰竭、身体严重供氧不足的症状，与半个多月前我父亲临终时的情形十分相似。

老汤弟弟告诉我们，去年底，他与哥哥一起吃饭后，老汤说胃有些不舒服，他去找片玛丁琳吃。过了几天，打电话给老汤要一起回趟老家徐州，老汤说，他可能回不去了，要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跟他说要住院查查。老汤每年都是订报大户，住院前才将订的数百上千份报纸的相关事宜处理好，虽然胃有些不舒服，仍和同事们有说有笑的。

看着病床上老汤痛苦挣扎的样子，我们不忍心看下去。只祈望上天，要么你让老汤好起来，要么你让他没有痛苦安详离开，不要这么折磨活生生的生命。和老汤话都没说上一句，甚至老汤都不知道一群老朋友去看望他了。在医生的催促下，20分钟后我们便离开了病房，互相叮咛要好好活着。

当天晚上，莫名其妙地失眠。在微信朋友圈里祝福硬汉老汤要挺住。第二天清晨，从老汤女儿微信上得知，老汤已于2014年1月15日晚11时24分离世。

昨天下班后，去老汤家吊唁，看着墙上一幅幅摄影作品，老汤音容笑貌犹在眼前。

昨天晚上得知，在老汤离世的那一晚，单位另一位刚退休7年的领导也因脑梗去世。感慨世事无常，生命脆弱。

今天早晨，连续参加了两场遗体告别仪式。看着老汤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痛不欲生的模样，心情格外暗浊。从殡仪馆出来，深吸一口气，望一眼西天的云彩，发现这新建的南京西天寺殡仪馆周边山清水秀，天高云淡，比那充满PM2.5雾霾城市内环境好多了。心想，这可真是个好地方，迟早有朝一日所有人都会在此睡上一晚。想着想着，心情顿时清爽起来。

回到办公室，想着这些年与老汤的交往情谊，无论如何得为他写点什么。这些天直面了太多的生死离别，宁愿冥想发呆，也不太愿意总沉在往事的回忆中，便将自己早已荒废的博客中与老汤有关的文字捡拾出来，合在一起放在这里，也算是对挚友的一种怀念。

      2014年1月17日于南京

英雄功成

上午，老朋友、南京晨报摄影部主任汤先锋送来了凝聚他心血的《汤先锋沙漠探险摄影艺术作品集》，这几乎是他用生命铸就的作品。去年夏，他与晨报另一名女记者刘海琴和六位勇士一道，驾车横穿了我国四大沙漠：腾格里、巴丹吉林、古尔班通古特及塔克拉玛干沙漠，几次遇险差点牺牲，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凯旋，成为壮举。

他们穿越的路线是：从银川市出发——自阿拉善左旗越腾格里沙漠至民勤——阿拉善右旗向三个井、天仓、额济纳旗在巴丹吉林沙漠中心画了个圆回到阿拉善右旗——经河西走廊一路向西至乌鲁木齐——克拉玛依——阿勒泰——再由北向南横穿准噶尔盆地的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回到乌鲁木齐——一路向南上天山山脉至库尔勒——再向西到阿克苏——横穿塔克拉玛干沙漠抵和田——再折向北到达穿越终点喀什市。风刀霜剑，汽车陷沙，最低温度达零下三四十度。老汤拍下了近三千张沙漠照片，回来后不仅引起了摄影界的关注，也引起了地质界的关注。地质学家尹家衡教授说许多作品简直可以上教科书。大家一起鼓励他出一本画册。他便出了。而且规格还很高。原国务委员、军委副主席、国防部长迟浩田上将为他题写了作品集名，原南京军区司令员向守志上将为他的作品题词“风吹黄沙绝人径，日升金光盖沙野”。9月12日是他50岁生日和参加工作30周年的日子，他将在他的母校南京师范大学美术馆举办摄影作品展。为了表示对他艺术成功的祝贺，我预定了一个贺喜花篮，并表示一定要带女儿去参观。

他说他还在建设一个平台，刚开了一个摄影艺术网页。他说他的后半身将是一个自由的艺术人，希望他更上层楼。

    2006年9月4日于南京

怀念逝去的激情

大学同室老白水谈起自己现在骑虎难下的年龄时感叹：“人到中年，就好像一只疲惫的秋雁，已经明知飞不过沧海，但身在旅途的现实，迫使它只能跟随群体朝前飞；它如果停下来，则马上掉队甚至坠亡。”总结过去的2007年，他又生感慨：“一年中是这样的忙忙碌碌，一年中又这样的失意飘零，如此生活状态是需要有一定的承载力的。似乎一直都在奔跑，被一根竹鞭赶着，自觉或不自觉地被裹在人流之中，踉踉跄跄扑向一个个路口。因为诱惑，或者虚荣，这个年龄段的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实际上，这也是目前我的生活和思绪。同样的年龄，同样的媒体人。曾经为自己所从事的事业激情四射，如今却如何一个个竟是这样的心境。大学毕业已是22年，为何这一年竟是这样的劳累和压抑。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随手翻报纸，发现一条关于原来南京晨报同事汤先锋的消息。84位艺术家被文化部人才中心评选为中国艺术大家，《中国艺术大家》一书也随之出版，汤先锋成为此次评选中唯一一位摄影类“中国艺术大家”。2006年，老汤以自己年过五十的身板，与七位勇士一起，从内蒙古的阿拉善左旗进入腾格里沙漠，一直到最后穿越死亡之海塔克拉玛干，到达喀什。去年他举办自己的沙漠探险摄影艺术作品展时，迟浩田上将还专门为他的展览题词：滚滚沙海风不尽，沉沉大漠斗志来。

老汤这个人很有意思，虽然年过五十岁，但身上却有股纯真，和他对话，有时感觉好像是在逗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孩子玩，物欲横流的世界好像与他无关，有点钱就都玩在摄影上。他不会跟你说他要去挣多少钱，而是说要赶在退休前还要出几本什么作品集，要花掉多少多少钱。他总是有自己的目标，并且为了这个艺术目标他孜孜以求，毫不懈怠。不得不佩服他身上始终笼罩的这股激情。

我也在想，论年纪他比我和老白水之流都要大，在同样的环境里工作，为何他就活得比我们都开心呢。是因为我们没有在人民军队的大熔炉里炼过？我和老白水当年都是所谓少年诗人，在同龄人里还算是富有激情的。不知不觉，就成了一只随队往前飞、不飞就得掉队或坠地的秋雁。

不知道这逝去的激情是否还能回到自己身上，先在心内心外找寻，实在找不到时，不如怀念。

          2008年2月4日于南京

激情汤先锋

电话铃响，一看显示是汤先锋，心想，老汤主动来电十有八九是报喜。一听，果然传来他兴奋的声音：“老马，我又一本摄影画册出版了，几天后举行首发式，你快来看看样书吧！”

果然是好事！他新出版了一本摄影作品集《注入生命的丑石》。拍的全是南京特产雨花石。

对于从事摄影30余年的老汤来说，出版一本关于雨花石的摄影画册也许算不了什么。但令人惊奇的是，画册中所有的雨花石全部都是老汤自己收藏品。

看来一年多前的传言不假，老汤真的在玩石头了，而且又玩出了成果，玩出了名堂。

老汤是那种充满着激情，隔一段时间就要捣腾出一些新东西的人。

10年前，在人民解放军的熔炉里锻炼了20多年的老汤转业，他放着公务员的岗位不去，却来做了一名起早贪黑既动脑子又耗体力的摄影记者。我们成了同事，我是新闻部主任，他做摄影部主任。工作中经常合作。我出生湖南，身上有些湘西土匪的匪气，比我年长七八岁的老汤好像比我活得更率性更有激情。我经常会有心理波动期，工作热情也会时低时高。老汤却似乎停留在20多岁，永远是个有激情、有理想的进步好青年。他生活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却不沾染一点坏习气，有时也会显得很傻很天真。我曾经亲眼见他冒着生命危险爬到幕府山的山崖上拍摄正在峭壁石缝里植树的绿化工人，曾经在采访正在施工中的南京市重点工程时，与他一道在尚未完工的南京玄武湖底隧道工地里飚摩托车。还有一次在某地采访时，他一时兴起，说要表演一个特技，竟骑着摩托车从几十级的台阶上一路高速蹦了上去，上演了一场电影里的惊险镜头。从小习武又在部队服役二十多年的老汤，身轻如燕，动作如同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看到与他同行的女记者惊得尖叫，老汤脸上的欢乐之状竟如幼儿园里的得意的小朋友一般。

每次与他聊天时，老汤总有自己的目标，总是想着自己的事，没有牢骚，没有懈怠。勤思肯学，他说要竭尽全力追补逝去的年华。

后来因工作原因与他分开了，各自都忙，没事也不联系。虽然都在一个大院里上班，但几千人里相遇的概率也不高，只是偶尔看见他的车停在大楼底下。只要他主动打电话，多半是他又干了一件大事，让你分享他的喜悦。

还真应了越老越骚这句话。在一些年轻人将人生的许多时间消耗在网络上成天滴滴嗒嗒聊天打游戏，或者飙车撞人的时候，年过半百的老汤却是每年都给自己定个目标，然后拼命朝着这个目标去奋斗。

2005年11月，汤先锋参加极限横穿中国“四大沙漠”（腾格里、巴丹吉林、古尔班通古特和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跟踪采访，历经44天。成为历史上首位新闻摄影记者探险采访中国四大沙漠的第一人。

当他完成穿越四大沙漠，被人称为勇士后，他没有沉浸在成功的喜悦里。没多久，他弄出了一本沙漠探险摄影作品集。2006年9月12日，汤先锋《沙漠探险摄影作品集》首发式暨“沙漠探险摄影作品展”开幕式在南京隆重举行。原中央军委副主席、国务委员兼国防部长迟浩田上将，为汤先锋《沙漠探险摄影艺术作品集》（展）题名，并题字评价道：“滚滚沙海风不尽、沉沉大漠斗志来”。

这部作品集不仅具有很高的艺术欣赏价值，还被一些地质科研部门收藏，还具有科研价值。出了画册之后，他又搞了沙漠作品巡回展。甚至还将这个巡回展搬到了他和刘邦的家乡江苏徐州。

这时，他又开始构思他的下一个目标了。

一年多前，偶尔听人说他迷上了雨花石，说他一年中就为石头几乎花掉了所有的积蓄。我当时不以为然，南京的雨花石已被开采得差不多了，精品都已流落到民间，他“半路出家”，恐怕弄不出多大动静来。

不过他还真又弄出动静来了。接到他的电话后，上个周末，我赶到他家，见识见识他的那些宝贝石头。

一到他家，我还真两眼发直了。整个家里几乎成了一个小型雨花石博物馆。与别的雨花石收藏者将石头养在盛水的碗里不同，老汤全是存在博古架上的透明玻璃盒里。在众人眼里看不出个所以然的石头，在他那里似乎都被注入了生命。栩栩如生仅仅是我等俗人评价他的石头的一个俗词。在他那里那叫文化。他将所有的藏石分为人物、动物、田园、美味、饮食、水果、器物、风景等八大类。在画册里，他用过去自己的摄影作品作为背景，一一命名并配上诗词。石头、名称、背景画、配文结合在一起，为石头赋予了深厚的文化内涵，石头活了起来。

谈及为何年过半百还从头开始玩石。老汤说，人生一世，总要给社会给世界留下点有价值有意义的东西，精神可以永恒，文化可以传承，物质世界存世时间最长的当然要数石头了，如果将文化内涵赋予在石头上，那么自己的生命也会延存得更加久远。

老汤说，以他从事摄影艺术30多年练就的眼光，在更多的人仅仅从象形去寻找雨花石的时候，他却能一眼就能发现一块石头的价值所在。所以，在南京赏石界，大家出去淘宝时都愿意与老汤做伴，因为他的眼光太“毒”了。

老汤玩过石头还会倒腾什么？看他那精神焕发斗志昂扬的样子，知道他绝不会就此止步。他一口气报出几个选题，如明年抗美援朝60周年，他很想做个当年参加过战斗的老兵的摄影专辑；听说京杭大运河将申报人类文化遗产，他也想去沿着大运河走上一遭，做个有关大运河风土人情的摄影专辑。还有，他想拍个全国的古桥摄影专辑，当然那需要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他说最好等到我们这些老同事退休了一起出去，等等。

他还说，等到他跑不动了，就开个不以赚钱为目的的茶馆，把茶馆做成一个让有着相关兴趣爱好人士聚会赏石交流的场所，其乐也融融。

憧憬这些时，老汤一脸地向往。

激情老汤，永为先锋。

          2009年5月18日于南京

汤门虎女“闪闪星人”

世上有两种朋友，一种是一有了点不愉快和所谓的痛苦就要向你倾诉，总是让他的负面情绪来感染你的心情。还有一种朋友，可以一年两年甚至更长时间不联系，但只要一找你，准是好事，让你分享他的快乐和喜悦。

汤先锋就是这种总是让你分享他的成功和愉悦的人。那天正在辟谷期间，接到老汤的电话，要我去他家，中午一起聚聚。按常理我辟谷期间是不参加任何吃喝聚会的，但一想，几年没见了，老汤找你，肯定是要分享他是愉悦，他又出版了摄影作品集呢，还是淘到了价值连城的好石头？

都不是。是他最优秀的作品收获了成功的果实——他女儿汤婧出书了。记忆中的汤门小女还是个小小姑娘，曾经若干年前在报社门口见过她的身影。小姑娘新近出版了她的首部漫画书《聊宅》。这等好事，老汤怎能不尽快与他的一帮老友们分享？

汤家小女是个85后文艺小女生，从小学起就迷恋漫画，后来就照着临摹《美少女战未来战士》，慢慢开始创作一些漫画插图。就这么画着画着，画到了高中毕业。考上了南京艺术学院，学的却是油画专业，毕业后就职于制作原创动画片的动漫公司，但喜欢漫画痴心不改，宅得无聊，便用漫画的形式写自己作为一个宅女的私房日记，开通微博，起了个响亮的名字“闪闪星人”。作为一个新新人类，号称要以“2”的态度来面对世界，振振有词曰：“2是一种积极的生活态度。”问众生：“今天你2了咩？”

老马叔叔读书破万卷，可漫画书还真的一本都没有读过。捧到手里，也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欣赏。但见剩女、房价、月光族等题材都被她搬上了漫画。《聊宅》书刚拿回家，刚满14岁的马家小女格格却捧在手上一气看完，评价说：“闪闪星人跟我很像咩！”小小女生，成天号称自己是2B青年，说原来这世上宣称以2来作为生活态度的人还不止自己一个，说这下终于找到同类人，哦耶。

加了“闪闪星人”的微博，发现她这几天已成了网络红人。不仅用漫画记录自己这代人的私房生活，也记录着南京的城市变迁，中山陵、明城墙、午朝门公园、南京长江大桥、金陵饭店都被她用漫画记录下来，关键是竟然还有已经消失但还留存在许多南京人脑海中的玄武湖公园内的草龙和水上小火车。问问身边在南京生活过20年以后的人，有谁没有在玄武湖公园内二龙戏珠的草龙雕塑前留过影？宅女小汤婧，用绘画的形式，画出了南京的记忆，并引发网上一片怀旧热潮。“闪闪星人”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认知并记录着这个世界。并且以其独特的方式突然走红。人们发现本以为是漫画大师的“闪闪星人”原来是个文艺小女生。6月27日，南京几大都市报以半版的篇幅对这个文艺小女生和她的作品进行了报道。

老汤的勤奋执着一直令我敬佩。2005年11月，他极限穿越中国“四大沙漠”，成为历史上首位新闻摄影记者探险采访四大沙漠的第一人。第二年，他的首部作品集《汤先锋沙漠探险摄影作品集》出版并在多地举行“沙漠探险摄影展”。此后的三年他无声无息，只在江湖上听到传闻说他玩石头去了，成天开着越野车钻进南京城外山中农民家，专门寻觅收藏象形雨花石。2009年6月，三年不鸣的老汤一鸣惊人，江苏省赏石协会在南京山水大酒店举行汤先锋象形雨花石研讨会暨《注入生命的丑石》画册首发式。那天，因大雨如注水淹了南京城，我没能参加首发式。去年3月28日至5月28日，老汤又在南京市雨花台风景名胜区管理局雨花石博物馆举办了为期两个月的“华夏盛宴——汤先锋象形雨花石展”。他告诉我这个消息后，我自己带着家人去参观了他的雨花石展览。国色天香般的感觉。

这些年，大家各自忙着自己的事，虽然时不时也打个电话，但见面却是极少的。我跟老汤开玩笑说，你冒着生命危险穿越四大沙漠后才出一本画册，你几乎倾家荡产收了三年雨花石才出了本石头画册，你女儿宅在家里随手画画就弄了本书，一代更比一代强吧？老汤嘿嘿笑着，说又有出版社和女儿联系约稿了。他说女儿的成功也算他的成功，因为女儿本身就是他最成功的作品。他说我们这代人是不是该退出历史舞台让新新人类们上台表演了。他说他得等退休了去开个石头主题文化茶社，没事大家一起来坐坐。我懒得回答，只跟他说这几年每天坚持练两个多小时太极的心得体会。聊着聊着，两个老男人突然又不谈茶社和太极了，而是很投入很认真地交流起育女心得来了。

          2013年6月30日于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