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乡远去不得,无夕不瞻望。肠深解不得,无夕不思量。”我在远方,不学头陀法,前心安可忘。
这是晚秋,亦是初冬,喧气初消,没有熟悉十余载的桂花皎洁,也没有相识四季而匆匆离去的稻花香里,更没有远远望去金灿灿的银杏飘落。寒风萧索,黄叶只需一夜风就变得鳞次,前几天的粉色夕阳也不见,就像余秋雨先生笔下找不见的慷慨遗恨,或许太过“宏大”,但依旧质朴,只剩下了凛然安坐着的瓦墙叠岩,没有光影割裂,也决不会找到树仞斑驳。
参差之下,亦有最美的午后,独属自己的四五将夜。有为前程奋斗的个个学子不为凛冽而抱书前行,其实只是为了占一个舒心恰当的位置;有为爱情处于甜蜜的对对情侣忘却寒冷拥抱温暖;有成熟干练的学生干部坚定走过;亦有懵懂的我,慢慢触碰这全新的世界,亦是全新的双眸。
流失颠沛的路上,双眸仿佛亦在找寻飘散的微光。张炎在《八声甘州》中是这样说的,折芦花赠远,零落一身秋。可也偶然看到了张枣的《镜中》:一面镜子永远等候她,让她坐到镜中常坐的地方,望着窗外,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满了南山。在文字中找寻着相似,在沉淀中憧憬着明天。仿佛将字面铺开,心境的平淡难能可贵,不必逐臣自沉、失意孤独,千万年后也难寻知己;亦不会流离失所、沉郁凝结,终束草木零落,迟暮美人。
与彼无殊,亦从微博找寻着相似,浏览着曾经偶然看到过某学子的微博,原以为他是敛其锋芒而藏于身、省着心事留于心的人,可“我的回忆,像散落在海洋的岛屿。”“岁月不仅是把杀猪刀,还是麻醉剂,冷却熊熊燃烧的梦想,的确我们不再冲动不再激进不再无理取闹横行霸道,但同时,我们也最终青春无梦。”“不再写作的原因很简单,像美味佳肴每天刺激你的味蕾,舌面的神经末梢逐渐麻木,玉盘珍馐成了无味干饭;像红玫瑰变成了蚊子血,像白玫瑰变成了饭粘子。新鲜感消退,旧荣光报废。”
原来那才是他,难怪那么优异。有人在他的微博下评论说:“在水上写诗,一边书写,一边遗忘。”扣问心灵的文字,点滴亦可成海。食指说,我要用手指那涌向天边的排浪,我要用手掌那托住太阳的大海,摇曳着曙光那枝温暖的笔杆,用孩子的笔体写下:相信未来。也是同样的我,从前总喜欢激昂澎湃,可现在更安逸在平静淡远。
小诗《俗人》中曾有这样一句话,你无需开口,眼里露出点点繁星,天地万物不及,宇宙浩瀚不及,我能联想到的所有美好都不及。因为新奇而辗转,因为梦想而靠近。来自尘世,忘却孤独,想找到一切等待追寻的东西,亦步入美好的一切。双眸清澈,等我而来。遇到一些朋友,他们炽热、激情、蓬勃、厚重、沉积,留白几画,都在等候着绚丽,五湖四海而来的情谊,萍水相逢的幸运,最爱看见的也是双眸,穿透跨越距离的轨迹,相视一笑的感恩。
《诗经·小雅》曾这样写到,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当一束,莫人如玉。诚然,白驹如隙,匆忙掠过,纵豆蔻词工,筑楼梦好,难赋深情。可现在亦庆幸如此,看着仿佛接天的云,阴影直到的松针树,斜阳渐矮,他乡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