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一旦错过,
就再也没有机会补救了。
—— 曾世杰写给两个儿子
网易云统计,我在2017年听过最频繁的一首歌是《阿婆说》。 “等你老了,阿婆走了,你要记得,把这乡音教会娃儿怎么说,把这乡音教给你的囡囡呦。”每每歌曲唱到这里,总让我想起小时候,在将昏的暮色里,姥姥拉着我的小手,教我唱儿歌,给我讲故事的场景。
17年我把这首歌单曲循环了无数次,在每个寂静无人的晚上,独自躺在床上,想着再也不能叫一声“姥姥”,便眼泪决堤。这个故事需要我用两年的时间来直视,用一生的时间去怀缅。
由于外公走得早的缘故,妈妈在很小的时候就是姥姥一个人抚养长大的。在她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一路走来的艰辛,可能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在我的记忆里,她总是过得很孤单,在我小时候的一个晚上,她烧菜给我吃,那个瘦削地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被拉得好长,长到我永远都无法去丈量,长到时至今日,我依然清晰的记得那个画面。
我想如今的她大概是累了,想好好的休息了。
那天姥姥被查出患有癌症,从小到大,我从没见她畏惧过什么,却在妈妈带她去医院的路上,紧紧地拉着妈妈的胳膊,像个孩子一样轻轻地说道“我害怕。” 是啊,她忙碌了一生,忙到我们都忘记了她只是个年迈的老婆婆,忘记了她只是一个需要人呵护的小孩子。
人们常说“祸不单行”,就在姥姥被查出患有癌症的前一天晚上,舅舅也锒铛入狱。屋漏偏逢连夜雨,那一刻,仿佛一切都在告诉自己“你该长大了!”
我无法忍受从前体格硬朗的姥姥躺在病床上,不能进食,也不能饮水,仅靠呼吸氧气来勉强支撑生命;无法忍受她见不到儿子的事实,在身体上承受着剧痛的同时心灵上还要备受折磨;无法忍受有太多的遗憾无法弥补,她还没有等我上大学,跟我去旅行,品尝各种美食,怎么就能卧床不起了呢?这份痛苦于我而言,难以削减。“子欲养而亲不待”才是莫大的悲哀。
姥姥的离开,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以前总是叛逆不懂事,后来忽然开始明白,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父母在替你负重前行。我不能再费劲力气来向别人证明自己是个坏孩子,不能再总是惹他们生气。我该长大并去保护他们了,有一天他们也会老去,像个孩子一样,需要有人照顾,有人陪伴……在此之前,我必须努力安分得像头老黄牛,不再任性和无理取闹,踏踏实实地为自己的明天奋斗。
所以啊!去努力,不要辜负每天的阳光,也不要辜负每一份期望。不要等到泪打湿了衣裳,才追悔莫及。
每一次的怀念里,都有着说不完的难过,因为每一个故事都关于遗憾和无可奈何,不过好在天堂没有病痛,希望姥姥在另一个国度里可以做一个开心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