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是冬季呵,不然见到这红彤彤的煤块就会觉得发暖。这是儿时偶尔回乡所能见到的东西。烧水,煮饭,都得先起火。循着模糊的记忆,约摸是先往土红色的高灶炉的“肚子”里填上需要的煤块份量,点上火,火顺着挨挤的煤块蔓延开,似乎有根长长的铁夹可以将煤块安放均匀。关上炉灶的壁门,架在炉灶上的开水壶,那种或铁或不锈钢的大壶,便静静地和人们一起等待腹中清水的躁动时刻的到来。
伯母做饭不好吃,只有一种东西好吃,就是土豆粿,也叫荷兰薯粿。那时,她在炉灶上的大鼎里放满油,油热好便将一片片粿下锅。每次我都期待她做好后端给我们吃,但每次我都坐得老远,从不表现出期待和欢喜,也许是我们从不够亲密,我也习惯客气。而土豆粿在锅里欢腾的情形,也只能靠我现在的经验来想象。
现在,一切都翻新了,再落后的老家里也有了热水器,微波炉,煤气炉,但是没有了那个味道,没有开水滋滋滋与铁壶壁摩擦的声音,也不知为何再没有吃过当年的土豆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