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记
他坐在雨里,瑟瑟发抖,嘴角再也无法上扬,因为他一笑,他就能听到这个世界的怜悯声。
他喊:“欲火...欲火。”
他的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好不狼狈。可是他心里还是惦念着那个男人,那个眼神里永远带着倨傲的男人。
于是他把自己缩在黑漆漆的角落里,回想着男人的颧骨、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颚骨、突出的喉结。还有埋在他肩膀里的那片刻温存。
一个人的笑里为什么可以有那么多东西?
男人会笑得清朗,笑得恣睢,笑得不屑,笑得妖媚,笑得像是燃烧着的火种。
他就掉了进去,被灼烧了半个心脏,还是没能逃出来。
他惊恐的抬头,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脸上难堪的挂着半道泪痕,任凭肮脏的雨水在昏黄的路灯下一遍遍洗礼自己。
男人来了。
在笑,眉眼间又带着那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心痛。
“—滚开。”扯动声带将两字毫无犹豫地送出齿列,他才发觉自己说了些什么。于是连忙慌乱地低头,咬着嘴唇,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他抓不住,抓不住啊,哪怕拼尽全力就连两败俱伤也都算奢求。他害怕了,好怕。
过去的所有你那么轻易就忘了吗?我们约好的——算啦,算了。你早忘了,不提也罢。
男人挑眉,不笑了。
不笑了..不笑啦!因此他听到整个世界都在怜悯他,嘲笑声朝他涌来将他淹没。他冷冷喝:“滚开!”心滚滚烫的。
男人的白色帆布鞋,终是挪了寸许,朝着远离他的方向。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大概.
我为飞鸟,他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