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阁|莫知我哀

一、雨雪霏霏

月珑二十三年,西夷大举突袭巫月西南边陲。

元月将至,在未有任何前兆的情况下,巫月西部三城十二镇近二十余村落受到了规模不等的袭击。

距受袭城镇最近的巫月军屯在松砚山下,守军将领是今左将军之次子袁霜降。袁霜降因违背父命娶了一个寒门出身、行伍之列的女子,于是自成婚之年便带着妻子远戍边疆,未曾归家,一晃八载有余,儿子袁西宁都已七岁。

袁霜降满打满算屯兵三万,对抗分崩离析的西夷十部还是绰绰有余的。且说西夷十部,多则千人最少的不足两百,且各部间也多有宿怨,彼此常常磕碰。于是,西夷入侵时,趁着雪后初霁,袁霜降还和妻子在城外遛马,约定今年不论如何定要放下嫌隙回京带西宁拜见祖父。

却不曾想,战事就此爆发。

腊月十六,向来矮小胆怯的西夷人不知着了什么魔,趁着夜色用桐油点燃了巫月最西的息泽村,一夜间哭嚎声不绝于耳,西夷兵杀红了眼,无论男女老少统统不留活口,然后是莱坞镇、望北城... ...

袁霜降带兵赶到时,巫月死伤子民已逾万人。西夷人好似不知疲倦,每日每夜的攻城杀戮,反而对洗劫财物显得不是那么热衷。

“霜降,你来,看这个,好生奇怪!”不顾袁霜降的阻拦,袁夫人甲胄在身,将独子留在大营,便随往战场。在探子送来的死伤人员名单中,稍作端详,她便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囡囡,怎么了?”

“你看这些粗略名单和户籍信息,老人、男子、女子都很多,可孩子们却少有出现在伤亡名单中。”

“所以?”

“我们既没有发现孩子们的尸体,西夷人所过之处也没有大量孤儿流离失所。”

夫妻两人将目光从伤亡名单上一开,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道“有人抓走了孩子们。”

沿着这个结论,此前西夷人的反常举动就变得可说得通了,他们抓紧杀人屠城却不在洗劫财物上浪费过多精力,因为他们要的并不是钱财而是孩子。只是他们为什么要抓走巫月的孩子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在留下了充足兵力守护余下城池后,袁氏夫妇策马赶回了松砚山下的大营,准备安排人手探查此事。

风雪间两匹黄骠马都被裹了霜白,像极了照夜玉狮子。二人不容耽搁,冒着劲风顶着狂雪,终是在傍晚前归了营。

掀开大帐,趴在兽皮上的袁西宁,赶忙连滚带爬的扑向了母亲。正是男孩儿最为好动的年纪,往日袁西宁总要随父亲去校场打拳,或陪母亲去刷马。但今时不同往日,巫月西陲的不安定,也早早的感染了还涉世未深的袁西宁。

此时,他圆滚滚的大眼睛盛满了父母归来的喜悦。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掩不住他欲言又止的好奇心。

“宁儿怎么了?”

“阿娘,阿娘!坏人都打跑了吗?”

“宁儿乖,坏人暂时跑了,不过还有可能再回来。你要答应娘亲,像今天这样乖乖呆着帐里,好吗?”

“可是,阿娘,宁儿也想和你们一起,我们一起去打坏人好不好?”

袁霜降被幼子认真的模样,难得逗乐。递了被热水打过的帕子给妻子。然后从地上拎起袁西宁将其举过头顶,笑道“等我儿长大,定是巫月又一员猛将!”

“好了,你快别逗他了。我们还有正事儿要办。宁儿你去帐外自己玩儿,别跑太远!爹娘要和叔叔伯伯们商量些事情。”从丈夫手里接过儿子,袁夫人为袁西宁披好披风,又扎了扎棉衣的领口。

二、行道迟迟

朝堂之上,腊月初八,文帝与国师同往幽都别宫为新年贺做戒持,留太子监国。

腊月十九西夷作乱之事传回国都,满朝哗然。

向来如风和煦的太子月涧岣,难得动怒,命人拟了遣词严厉的诘问书予西夷。然而问题到了朝廷要不要调兵西边反击西夷,太子又颇为犹豫。

“太子,臣以西夷一群蛮夷部落本不足为患,但今日公然挑衅,若不严惩恐他国造次。”兵部尚书进言道。

“臣附议”礼部尚书难得对兵部尚书表示赞同。

“这...众卿所言之事,本殿也知。可治大国需有大国风范,且不能与蛮夷一般,且遣使问责,徐徐沐化。”这是太子第一次在这万人之上的位置俯瞰群臣作出决议,不免紧张的看看太师,复看看太傅。

因次子负责本次抵御西夷,本不想参与讨论的左将军见状出列道“殿下,臣之不孝子在西夷领兵,臣本不欲多言,可我大月死伤百姓万计,况西夷本就非我族类,恐言辞无效,不施以武力不足以威慑。”

“左将军所言之事本殿也有顾虑,可行军打仗之事,需询问圣意,本殿且......”

不待太子说完,殿上群臣中,出列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一身紫色官服的天枢。国师府很少有人上朝,国师本人的身影也只是偶尔出现在大朝会。今日倒是出奇,国师府六位门主都朝服加身,穿戴整齐的来了。

“启奏太子殿下”天枢抖了抖绣金星图浅藤紫的官服宽袖,拱手,疏懒道“臣以为,你的书都读傻了。”

文帝共有三子,后宫无公主。太子长天枢五岁,自幼看着天枢长大,陪着天枢长大,到他长大天枢不长大了。和其父文帝一样,月涧岣对天枢可谓是爱到放纵。

即便是以儒雅谦谦为人所称道,但月涧岣骨子里王族的骄傲,太子的威仪仍不容他人不逊。不过,天枢却是例外,月涧岣对她如慕如恋。

见太子只是傻笑看着天枢丝毫不欲做任何辩解,须发斑白的国师开口道:“天枢大人,此言差矣。读书总是没有坏处的,太子天资聪颖,勤思好学,生在帝王家却难能可贵的宽宥,实乃有古贤君圣王的风范!”

“太师说的是,家师若在定也觉天枢有神女之姿。”天枢本就孩子模样,此时挪揄太师的样子,确令人忍俊不禁。

“这... ...”

太师还欲“循循善诱”“谆谆教导”,天枢或者说国师府众人却是兴趣缺缺,天璇、天玑、天权、玉衡、摇光,随着天枢一同舞拜道“臣,愿往平乱。天佑巫月,国祚绵长!”

霎时间,大殿上落了紫、蓝、黄、玄、青、红六点着墨,好似水墨晕开的姿研花颜,又似天边星君横列纵排。

没有任何反驳,月涧岣向来对天枢只有一个“好”字。因文帝不在朝,天枢婉拒了月涧岣赐予的兵力、物资,国师府众人连夜驱车驾马出城。除了六人各自的星卫,白虎、朱雀两门星使,在左将军的恳求下,此行同往的还有其四子袁惊蛰。

从京城到西陲途径四州二十余城,在距望北城最近的郢州边镇,孤鸿山庄二少薄凉拦住了众人去路。

冰肌玉骨,薄剑青光,溅血凉。薄凉年十六,江湖上年轻一辈中却早有名号。他今日一身龙胆紫的长袍,外罩银蓝、竹月双色大氅,端的是风流俊俏好颜色,容貌竟是不逊任何绝色女子。

“吁!何人拦路?”跑在队伍前列的天璇率先勒住马问道。他虽觉这少年好生眼熟,却始终未曾把他与去年金陵城匆匆一瞥天枢身边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在下孤鸿山庄薄凉,请见天枢阁主。”薄凉下了马,双手抱剑拱手道。

队伍后面的马车此时已赶了上来,驾车的张、楼二宿星使推开了车门,撩起了厚重的棉帘。

天枢从车中探出小小的半个身子,同乘的还有妆容清秀,恬淡抚琴的国师府玉衡阁阁主。

“你怎么来了?”自知道薄凉定了亲,天枢便对他颇有嫌怨,虽还是喜欢他的音容笑貌,可却又不甚待见。

“听说你们要去西陲,那边死伤惨重,我从孤鸿山庄赶来与你同往。”

“不知朝廷何时与江湖如此密切互通有无了?总之,多谢你好意,我国师府办事不需薄二少随往。”虽说国师府上七阁向来不分朝廷庙堂,行走于黑白间。但天枢到底是吴王郡主,且在气头上,她说不同行,便落了帘子,回到车内,其他人自然不敢邀薄凉同行。

扬鞭策马,浩浩荡荡卷起一路风雪,薄凉与马就在尘风中远远的看着,被天枢一行抛在了身后。

三、靡室靡家

进了饱经西夷蹂躏的西陲诸地,短短不到十天竟是满目疮痍。

除了百姓,守军竟也死伤无数!寒冬的枯枝焦灼着染黑了新雪。巫月的西部边界,在旧岁中以一片死寂狼藉迎接着新年。

松砚山,怕是此间最后的坚守。腊月二十四,天枢一行抵达山下大营,在流民和守兵的描述中大抵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趁袁惊蛰打马去寻袁霜降夫妇所领部队的间隙,国师府六人在大帐中秘密商议。

“西夷总共不足万人,怎么可能将我方三万守军打得如此狼狈?”摇光咬牙切齿,满腹匪夷。

“且洲际、城池府库里的银粮不见大量运出减少。”天玑打着算盘补充道。

天璇翻了翻案几上的案牍“据星使探查和星卫们的了解,这群进攻的西夷人好似不怕死伤,不停进攻,倒地再起,很是诡异。”

“风中、水中、土中皆无毒物反应,不似有人投毒。”天权如是道。

“玉衡你怎么说?”天枢问。

“我的琴音能感知到微弱波动,若不是阵,就是......”

“蛊。”天权接替玉衡答道。

天璇从案牍中抽离注意,抬头看看天权、玉衡,又看看半倚榻上的天枢道“果然,当年武林盟主身中蛊毒和西边有关,便是他们西夷人所为。”

“那年,我们追查到西边,花了三万两毁了阳炎邪教,恐怕是没清理干净。”天玑继续打着算盘,盘算着今次行动需要的消耗。

咚咚,天枢敲了敲榻上木沿“动动脑子,动脑子。说了半天,你们有什么有用的意见吗?”

“就是!若真是阳炎邪教的人,他们这么做要干嘛!”摇光赞同道。

“捉小孩啊,之前袁将军的密信不是写的很清楚嘛?”天璇将怀中的草纸摊在大家面前。

“是报复。”玉衡道。

“报复什么?”摇光不解。

“报复我们,报复我们毁了邪教。”天权又看了看天枢。

天枢起身,掏出了六枚铜板,然后摊开。对众人道“如果没有卜错,开阳就在这里。”

国师府上七阁阁主中还缺一人开阳阁阁主。自继任国师以来,现任国师寻徒十八载倒还是差这么一个六弟子。没想到却是藏在这巫月的西部边陲,且很有可能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那大师姐,开阳人在哪呢?”摇光急切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老头,那又不是我徒弟。开阳不现身,我是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的。”

“想来那邪教也确有本事,余孽中竟有人如此精通推演之事。”天玑不由感叹道。

“哼!若真有神明且是我巫月神母,小小蛮夷伎俩罢了。”

知自己失言,天玑马上对天枢讨好道“师姐说的是,若真有本事,他们且不会牵扯这么多无辜,不论西夷或是我巫月子民。”

既然有了方向,几人两两一组,一则寻找开阳,二则消灭被尸蛊控制的西夷兵。

“阿岚,这些人好生奇怪,都是做什么的?”午睡醒来想去大帐寻找父母的袁西宁好奇的看着帐内走出的天枢六人。

“我的小将军,可不敢乱说,这是国师府的六位门主,神力无边且威风着呢!”

“阿岚那你说是当将军威风还是当门主威风?”

“小少爷,这可不一样。他们是我巫月的信仰,巫月在信仰不灭。我们将军是巫月的守护。总之,都很威风。”

这边袁西宁还在同守卫闲聊,却不知以上上代开阳尸骨为媒介探寻到袁氏夫妻身上有开阳气息反应的阳炎圣教第七代教主刹帝炯,正团团将他夫妇二人包围。

袁惊蛰领兵赶到时恰看到紧紧相拥在一起的袁氏夫妇被铁荆棘刺了个对穿。不敢置信多年兄弟未曾见,再见竟是死别!

袁惊蛰双眼通红策马冲向刹帝炯及其门徒,却说在蛊雾的屏障下,袁惊蛰周遭的环境顿生变化,白雪皑皑突变黄沙漫漫,马下坚实土地也突成沙窝回旋,袁惊蛰顿时勒紧缰绳裹足不前。

正在袁霜降深陷迷雾之时,琴音空灵一扫蛊碍,众将士忽觉灵台清明。

原是天枢、玉衡赶到,在天枢的示意下,玉衡以琴音破除刹帝炯的伎俩。

见来人穿戴系出巫月国师府,刹帝炯狂肆大笑“哈哈哈,今日我终要你们国师府血债血偿!”说罢,一个纵身飞奔而来,腰间灵蛇般的蟒鞭被抽出甩向天枢。

袁惊蛰尚不得反应回护,一柄闪着精光的利刃却插了进来,原是薄凉,不知何时护在天枢身前。

“滚开!本教主只和国师府算帐!”

“抱歉,我却要替巫月武林同你清算。”

“呵呵,找死!”

刹帝炯同薄凉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天枢却并不着急搬救兵,而是细细的观察。“薄凉!我要他腰间的骨饰!”

听到天枢的喊话,薄凉一改剑路,由封喉到腰间,趁其不备割下了天枢要的腰饰。

天枢把玩着手中的骨饰,自是感应到此中的奥妙。恰巧此时天权等人赶来。

天璇、摇光投入战斗,协助薄凉一同攻击刹帝炯。天枢将骨饰抛给天权道“去找出那孩子,别让我失望。”

满城风霜,满营缟素。

虽诛杀了首恶阳炎邪教的刹帝炯,可巫月还是失去了大量百姓、将领。袁西宁失去了父亲、母亲。

在同袁惊蛰的商议下,天枢等人会直接将袁西宁带回府做开阳抚养。而袁惊蛰则会同左将军回报袁霜降一家三口死于战乱。

想来比起一个陌生且不接受他母亲的祖父,国师府或许对袁西宁而言是更好的选择。

“姐姐姐姐,我们要去哪?”马车上开阳好奇的问着玉衡。

“国师府,你未来的家。”见两位门主无心作答,张宿星使笑答道。

“那阿岚呢?我爹娘呢?”

“他们要守护巫月的边疆不能和你一起去拜师学艺。”

“那国师府厉害还是将军府厉害呢?”

“你能不能闭上嘴?吵死了。”天枢从假寐中睁开眼,不耐烦道。

第一次离开父母身边,开阳扑在张宿腿上,小声委屈道:“我还是喜欢将军府,国师府的小姑娘,好凶,比阿娘都凶... ...”

《诗经·小雅·采薇》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

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靡室靡家,猃狁之故。

不遑启居,猃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

曰归曰归,心亦忧止。

忧心烈烈,载饥载渴。

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采薇采薇,薇亦刚止。

曰归曰归,岁亦阳止。

王事靡盬,不遑启处。

忧心孔疚,我行不来!

彼尔维何?维常之华。

彼路斯何?君子之车。

戎车既驾,四牡业业。

岂敢定居?一月三捷。

驾彼四牡,四牡骙骙。

君子所依,小人所腓。

四牡翼翼,象弭鱼服。

岂不日戒?猃狁孔棘!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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