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人间·地狱(24)案发现场

文/黄梅枝/原创作品/盗版必究

做独一无二的自己

我们按孙科然说的地址,一路风驰电掣来到湿地公园,孙科然正和黄光辉,还有另外一个人,坐在一座八角凉亭内唠嗑聊天。

黄光辉看到我们几个瞅他的眼光怪怪的,站起身做了个深呼吸说:“同志们好!你们不要拘束,随便找个地方坐吧,噢!我向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这位是县人民医院的主治医师杨柳青,他可是咱们县医院的台柱子啊!哈哈……也是咱们市医疗界的后起之秀。”

我一听到杨柳青这个名字,心头立刻一阵颤动,眼前这个男人正是表姨给我介绍的对象,只是我们还没有见过面而已。

因为有了这个前因,我不由得多看杨柳青几眼,杨柳青皮肤白晰干净,坚挺的鼻子,棱角分明的脸庞如雕刻一般,剑眉下一双细长的桃花眼,眼神清亮如溪不含任何杂质。他的脸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就在我和杨柳青眼神碰撞的那一刹那,我心中陡然萌生出这样的感觉,天呐!我和这个男人好有眼缘,我和他之间肯定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不是一阵子,就是一辈子。

赵建国的特长就是管不住嘴巴,我们几个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落脚点,他就开始唠叨上,“黄所长您让我们找的好苦好苦啊!您就是想试探一下我们的本事,也不至于几十个小时不开手机呀!”

“诶!赵建国谁告诉你,我想试探你们的本事?难道你们没有看见坐在我身边这位主治医师吗?昨天我临时患上个棘手病,当时要不是赶上杨医师值班,我可就凶多吉少爬烟囱去喽!”

“那您别关机呀,最起码也给单位领导请个假,或者是告诉家属一声。害的我们又担心又那啥的,您得了什么病?”

孙科然说:“喂喂喂!赵同志,黄所长能告诉大家的,肯定是毫无保留。黄所长不告诉大家的,一定是不希望我们知道。

所以呢,黄所长从昨天到现在都去哪了儿了,我们都不要再讨论猜测了,应该我们知道的,黄所长自然会告诉大家,你不要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没等赵建国反驳孙科然,黄光辉果断地说:“同志们今天有新任务,因为要迎接省公安厅的各项检查,局领导让我们所抽出几个人,去雷子的死亡现场附近蹲坑,公安局的同志在现场发现了重要证据,作案人极有可能返回案发现场。姚琳你带领他们几位去吧,赵建国你跟我回派出所。”

我们再次来到雷子的死亡现场,这里依然是花儿争艳清风习习,蜂蝶纷飞戏嬉。车流人流井然有序,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曾经吞噬过几个鲜活的生命,这里还真是一处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呢。

蹲坑就意味着二十四小时不能离开监视范围,最关键的时间段是晚上。天气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入夜还是满天繁星,这会儿天空却下起雨来,雨丝细细的轻轻的,但却凉凉的,小雨执着的让人感觉出它真实的存在。

胖子郭黎明贪吃贪睡,他每打一次呼噜,我们的心就被紧揪一次,在这漆黑寂静的夜晚,连蛐蛐都躲起来不吱声,郭黎明的呼噜声当然是格格不入。

姚琳再次捏住郭黎明的鼻孔,郭黎明扭动身子反抗,“去去去,谁又恶作剧?”

姚琳说:“什么恶作剧?郭胖子你要想睡的舒服,干脆卷铺盖回家算了,还在派出所瞎混个啥?咱是出来办案的,不是让你来旅游宿营的。”

郭黎明又是打哈欠又是揉眼睛,看他醒过来我们都长出一口气,各自坚守岗位,眼镜一眨不眨地注释着每一个角落。

夜越来越深,雨越下越大,我能听到车窗外噼噼啪啪的响声。

我们在雷子的死亡现场蹲守三天三夜,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情况,我们的耐心几乎被消耗殆尽,第四天晚上我突然发现,远处草丛有一丝团光亮在缓缓移动……

我们小心翼翼地下车,分头向那团亮光包抄过去,直到我们将拿手电筒的人擒获,那人还在拧着脖子四下张望。

我们终于等到来雷子死亡现场的人,但是并没有预料种的激动,因为这个人我们都见过,他就是那个给雷子看院门的老人。

姚琳看看时间说:“现在是十二点一刻,我们先把他带回派出所,大家都几天几夜没睡觉了,先歇息一下,等到天亮再向上面汇报。”

我们回到派出所,把看门老人送到值班室去休息,没想到姚琳却因为这个决定犯下一个严重的错误。

我们被一阵敲门声惊醒,郭黎明边拍门边说:“王小莫你俩别睡了,抓紧时间去小会议室,那个老头跳墙跑了,马所长正在发脾气……”

小会议室里,派出所的领导都在,马所长正在跟刘警官通话。黄光辉瞪着眼睛挨个审视我们,姚琳耷拉着脑袋脸色通红。我和李舒晨不敢往椅子上坐,一个扣指甲一个拧巴着前衣襟。

终于等到马所长训话,马所长说:“唉!让我怎么说你们好呢!这也怪我麻痹大意,疏于强调问题的重要性。我原以为你们经过正规的培训后,能够灵活应对各种突发事件,谁知道你们……你们处理问题这么随意。”

我姑父邱指导员说:“马所长,事已至此,覆水难收。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现在最关键的是想办法做补救,派出所多派些人出警,先找到那位老汉再做计议如何?”

“那好吧,咱们先按照邱指导员部署行动,这一次你们一定要提高警惕,再也不能有所懈怠。”

我们的车一离开派出所,郭黎明就说:“我们去哪儿找那个老头?谁知道他是哪村的?我们连他姓氏名字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他?”

车里的人都不搭话,郭黎明一踩油门把车停下,“我不知道把车往哪儿开,大家商量一下吧。”

姚琳看看我,我掏出手机给爸爸打电话,“喂!爸爸我向您打听个人。”

“噢!小莫你吓死我了,你也知道,我最怕半夜三更接到电话。”

“爸爸我想问问您,咱们这旮旯,谁在城里给烟花炮竹厂看大门?”

“你问这个我知道,是董店村的老万,他在那里好几年了,前天我们还见过面,我听他说他老板出事了,他还给我抱怨工资没发完。小莫你问他干啥?”

“爸爸您休息吧,这是我的工作。”

“小莫你先别挂掉电话,我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听声音好像是老万……”(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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