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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常驻而人不至，盖不知山之性情也。尝未曾闻箭扣，度一土丘，可尽少年玩赖矣。及至箭扣，原一庞然大物，连绵百里，恰天公作美，千里飘雪。雄心陡起，欲上长城，一览山河。
初路平坦，石间跳跃，甚是欢快，谷溢笑语。不过一里，碎石铺径，两侧皆峭壁屹立，似刀砍斧劈，该天工造物之神异也。径级狭，仅容一人之身，常侧身而过。林间有鸟，声如击节，循声则满目怪石乱木。
及至山腹，恍若无路，又处处为路。满山皆石，木生石上，斗折蛇行，与常木相去甚远。一山所见，不过臂粗，大多手指粗细，折枝可见年轮密布。指粗者大有半百之龄。
开山辟路，三步一折。爬山之姿，或舞或蹈，双臂挥舞，如有观者，则必捧腹不已。或木或石，相者皆用，凌空而跃，不输脱兔。间有大石落下，如空中霹雳，惊诧众人。盖欲求胜异之景，须临非常之境。
及至山顶，极目四望，但见山峰突兀，如人拔起，山峰顶端常有青松伫立，枝干虬劲，如龙探渊，添白雪茫茫，更如飞龙蜿蜒，欲上青天。倏忽见一龙趁天而起，拭目细视，长城之躯若隐若现。原是雪弱，始见群山翱翔，长城化龙，古松飞天，碣石漂浮。转眼之间，则四周茫然，盖雪密也。茫然如坠无人之境，盖世界鸿蒙，天地初生。
雪飘天地，褐树生白花，满谷溢清香。下山之路，虽不如上山之汗流浃背，倒是万般凶险，三丈陡崖，徒手而下，惴惴之心，怎可安也？过得此段，则又如脱兔，倚石而跃，临木而悬，或跃或徙。慨然叹曰“吾之本色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