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回来的路上,坐在车里,每过一个路口就有丰郁的烧纸炊烟味淌进来,才知道今天是中元节了。
初高中的时候,看得最多地课外文学作品无非就是韩寒安妮宝贝的,那时候安妮的文字是破碎的凋零的,向死而生的,很对心智不成熟的我们的胃口,对死亡充满着鬼魅一般的向往,那时候青春期的我们尝试各种小打小闹的自残行为来接近死亡。
自残和纹身一样是对抗生命虚无的一种方式,通过对自身暴力的方式唤起原始生命记忆。现在想来有趣,那些看来自残的行为其实就是让自己身体保持惊警醒,也是青春期感知自己和自己身体的一种方式,刺激和释放一些多余的多巴胺。
谁都会经历那么一段时期,认知结构都没有发展成型,脾性却发展的到位又执拗,这样非常时期的我们其实很容易受影响,那时候也看日本文学作品,崇尚日本文化中对死对美的执着追求。将自我存在的印证投射于文学作品中,在文字和想象中解构,建立,又寻找出口。
那时候看渡边淳一的《失乐园》不会去分析它作品背后映射的一个什么样的大时代下对个体生命的影响,只觉得主人公双双殉情的结局很符合心里的期望,对极致的不可抗拒的爱和生命虚空荒芜本质的一种期望和认同的满足。
我和友人是相识的时候是典型的青春期少女,懵懂无知,性子却是一点就着,结缘于一本盗版的《安妮宝贝全集》,我们书信交流,用彼此虚空来对抗生命的荒芜,借已长夜漫漫,日子倒也是过得自以为是干脆自在,一起莽撞的寻着存在的意义,一起迷失着沉醉着,心里很是复杂又纯粹的酣畅着。
本以为她会和我一样,就这样误打误撞的走过二十多载岁月,然后我们继续一起混球着放肆着,结果她还是用自己生命去拷问去对质,第一次离死亡这个字眼和概念那么真切那么近,那些费解又明朗的关于生命,关于存在,关于自身与宇宙的联结。那些最初的最原始的最终极的渴望,那些关乎时间的意义的最终极的追求。
时间随着皱纹的回路加深,也逐渐淡退了我错愕与枉然,只是有时候我还是会想起她黑夜里明亮的眼睛,然后对自己匆忙的赴死的人生又有了一丝质疑,得以喘息,得以慰藉。
在我们这匆忙的赴死的一生中。
为欢愉停留,为损伤停留。
而总有那么一晚,你为我驻足。
谢谢观看!
忘记了是哪本书的扉页:To The Happy Fe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