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离现在虽然很远了,但时至今日,我还是要把它记录下来。目的究竟是为什么,我也说不出一个令人信服的道理。
王英,女,家住蒙古。殷明,男,家住甘肃。十多年前,她们各自出家门打工来到同一个城市,又邂逅在同一个私有企业。也许是上苍的有意安排,于一来二去的相知相识里,冥冥之中她们产生了爱情。彼此相恋两年多,他们都有着同一个想法,那就是尽快地告诉双方的母亲,在一起定下这门亲事。
双方父母见面后,也没有挑出什么些不是,遂各自表示依从儿女的意见。后来在确定结婚之日前,按照女方娘家的习俗,应准备资金雄厚的彩礼,女子应配备戒指、金项链婚姻信物,但考虑到男方家庭经济实力有限,只收下了一万元的彩礼。鉴于此,在极其简约朴素的条件下,男女双方拜天、拜地、以及互相对拜,完成了人生大事的礼仪。
婚后的日子里,小两口虽因生活琐碎有些摩擦,但仍卿卿我我一往情深,丝毫看不到有悖于情感的罅隙。有一天,王英含泪告诉殷明,说自己的父亲生命处于垂危时期,须回家照顾伺候老人。这种骨肉相连的血缘亲情,殷明当然同意和竭力支持。
王英回家坐在父亲的床前,竭力用自己的行动尽献一片孝心。其间,她隐约听到父亲牵挂殷明的话语,尤其是生命到了奄奄一息的时刻,企盼有朝见一面女婿的想法。为满足父亲的愿望,王英特意打电话给殷明,如实叙述病危父亲的情景,要求他昼夜兼程赶过来,了却父亲生前的心愿。殷明接到电话后,吱吱唔唔含糊其辞,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王英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坚信殷明会按时赶到。谁知她的父亲去逝后,殷明才出现在她的面前。这种没有在指定的时间到场的丈夫,王英心中感到分外的郁闷,为了顺利地办好父亲的丧事,她只好设法平抑自己的情绪,好让丈夫尽到做女婿的最后一次责任。
办完了父亲的丧事后,殷明没有转身的离开岳母的家,与王英一道继续恪尽守孝。到了头七的最后一天,殷明向王英提出要起身回家。王英听后脸色涨得通红,连同曾经压抑的不悦火山般暴发了出来,喝令丈夫再坚持一天,待翌日满七后二人一道返回。按理说仅隔一天的时间差数,丈夫应愉快地答应妻子。然而根本没有想到的是,他不但没有接受妻子的意见,而且还与她发生了激烈地争吵,最后却气极败坏地扇了妻子一耳光。殷明这种侵犯人权的暴力行为,被在场的岳母见到后,不由分说剑一般冲到女婿的面前,对准他狠狠地反击了一巴掌。殷明捂着脸欲言又止,恶狠狠地瞪了岳母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继续呆在娘家的王英,很想丈夫来电告诉他回去的情况,然一直音讯全无,自己也不愿打电话过去予以询问。就这样彼此僵持着五天左右,王英在姊妹们的劝说下,带着孩子泪别了母亲,舟车劳顿返程在回家的路上。
王英家在花苑小区五栋六楼,爬上了楼梯站在门口时,她稍作小憩拿出钥匙开门时,猝然感到怎么也打不开。遂上下左右仔细地看了看,发现门锁被人换掉了。当即王英的脑子一片朦胧,稍作冷静后第一反应那便是,丈夫故意向她施展的“逐客令”。经过一番思想激烈地斗争后,为了身边的孩子不受到拖累,她拿出手机多次拨通了丈夫的电话,可恨的是对方屡次按键拒绝接听。继而抑制怒火试着给婆婆电话,同样遭到了无人接听的结果。无奈之下她只好哄哄哭闹的孩子,下楼梯出小区进车站,爬上了通向娘家的车子。
母亲突然见到女儿的回来,惊愕中不停息地追问,知识事情的原委后,迅速召来了王家房头的侄子,与自己的儿子在一起组成了队伍,日夜兼程赶到了殷明所住的小区。上楼后不由分说,秒间撬开了对外的门锁,进而将屋内的家具搬出了家门。
王英的娘家人离开不久,这件事被从上午外出回来的公婆知道后,顷刻气得嘴唇白中带紫。唧唧哇哇地打电话于夜间回家的儿子,放大了事实真相怂恿着闹腾着。本想换锁吓唬一下王英,未曾想产生了这样的后果,殷明暴跳如雷电话于王英,并肆无忌惮地、恶狠狠地发出了一些要挟的话。王英对殷明的心彻底的冷却了,遂独自找上了律师,向法院递交了一份要求离婚的诉状。
在法庭上,王英主动提出携女儿净身出户,不带走她们共同创造的家产。离婚后王英找了一份月薪 1500元工作,租了一间不到十五平方的房子,与孩子在一起度过每个晨昏之际。殷明自与王英分手后,抑或是念女心切的缘故,他辞过了远在甘肃的工作,避着王英在她的附近找了一份体力活,旨在暗中了解女儿的生存状况。当他知道王英微薄的工资勉强支付房租和孩子的奶粉时,心中感到一阵阵的忏悔。终于有一天他鼓足了勇气,出现在王英的面前,要求每月资助她们母女俩的生活费,然却被王英断然拒绝了。尽管如此,殷明仍没有放弃那颗怜悯她们母女的心情,再次寻找了机会重复当初的想法,并要求王英母女搬至他的租房重拾旧梦。王英听后态度十分严肃,且以非法同居回怼了殷明的说辞。
即便如此,殷明也没有心灰意冷。总是变着法子在王英面前说些掏心窝话。王英虽感到他的真挚,但始终固守自己的心理防线,考虑到孩子正在长身体确实需要大人的抚育,只好答应与殷明离开此处,到上海的天地里一道打拼。
来到上海后不到一年的时间,有一天晚上,独自在家的殷明忽然感到孩子高烧不止,于次日到医院检查时,医生告诉她们孩子可能患上了重症。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像晴天一声炸雷,顷刻使她们感到天昏地暗。经过一番撕心裂肺的阵痛后,擦干了眼泪的她们,只好面对这悲催无佞的现实。鉴于一次牲需要十多万元的手术费,二人相互携手并肩克难,通过各种方式向亲戚、朋友及邻居借款。其间,也遇受了不少冷漠无情的闲言碎语,但她们卑微的承受。
孩子手术后,每个月近六千元的后续治疗,又像一座大山压在他们身上。但她们毫不畏惧的予以接纳,尤其是殷明除了本职工作外,还找了外卖的第二份职业。将每个月一万多的工资收入,毫无保留地交给了王英,由她负责给孩子看病和家庭的柴米油盐。有人问殷明,每天承当两份工作太累了吧。他一脸自信地回答说,只要能有钱给孩子治病,治好病,再苦再累也值得。这发自肺腑的一句话,说起来多么的容易,做起来是多么的难啊。
愿上苍有眼,在他们的孩子身上有奇迹发生。愿二人破镜重圆,相濡以沫,白头偕老。愿她们历经沧桑的感情,坚如磐石稳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