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趁疫情在家就里里外外收拾整理,先整理房间,再整理电脑以前的文档、课程、自己写的片片段段……这些散落在岁月缝隙里的记忆也渐渐恢复。
孩子虽然大了些,仍然会调皮,会撒娇,会和妈妈斗嘴,会要零食…这些属于他的小幸福还能在我面前释放几年?想到这里,我越来越可以用包容、欣赏的心情逗逗他。
个子已经长成大人模样,可还是会乱摆放,蹦蹦跳跳,他的衣服也被自己的调皮烙下许多这个年龄的痕迹,衣服口袋没有一个是完整的、书包里也没有整整齐齐的摆放、甚至每件衣服都可以找到大大小小的洞,我嘴上说着:可以长大吗?心里也在想这孩子在妈妈面前就是长不大。
我在收拾整理时偶尔会听到他问一句“妈妈,你干啥呢?”
“收拾整理屋子,给小孩空间呀”
“嗯”回答后他又拿着手机上网课。
我找出针线盒,拿出与他衣服颜色相配的线,把他衣服的破损、挂破、撕开、断带儿等一个一个给他缝缝补补。
那感觉宁静、心安、踏实、充盈,时间好像停留了片刻,在给他缝补的时候也觉得孩子还是比别人家孩子调皮、不听话,觉得他需要成长改变的地方很多,但心里不急不躁的想象他将来慢慢就沉稳一些,将来回忆他每件衣服上与同学也好,自己不小心挂破也好的痕迹也许他自己会偷偷笑出声来!
我也想到我小的时候放学回家会急匆匆跑到家里,进门第一声“娘,我回来啦!”有时妈妈在家干一些杂活,有时会得不到回应,妈妈从地里干活还没有回来。
记忆最深的是一次回到家里,像饿狼似的从厨房找馒头啃起来,家里里里外外收拾得很干净,尤其是厨屋炕上的床单平平展展,好像熨斗刚熨过一样,虽然是老粗布床单,在记忆里却比丝绸平滑。
妈妈前面放着她的针线小箩筐,她一边儿纳鞋底儿一边儿哼着她那个年代的小曲儿。
啃着馒头正准备出去和小伙伴儿玩的瞬间,突然我扭头偎依在妈妈膝前“娘,你多大了?”妈妈一脸的幸福同时也一脸的莫名“三十七了”。我发呆了一会儿,重复妈妈那句“三十七了,三十七了”。
我想那个瞬间应该已经定格在我的记忆,幸福的家只需要一个干净的房间和一个快乐的妈妈。
多年以后我一直回放这个镜头,那是我幸福的记忆,也是我能够看到的原生家庭给我的幸福模样。
成家后,几经努力渐渐放下太多妄念、执念,渐渐让自己的心回归成长,回归平淡如水的心境,在一次次与孩子成长中的管理、放下中渐渐找到做妈妈的位置。
我只负责为他提供相对幸福的家庭环境,比如做好后勤,做好家务整理,做好接送等,对于学习只是我关注不控制的事情。
疫情期间他反复说“咱们啥时候恢复到六年级下学期疫情开始时你和我一起学习的状态呢?”我知道他渴望我陪在他身边,也知道他已经过了需要我监督的年纪,嘴上说让我在身边,其实进他的房间偶尔忘记敲门他还和我理论半天呢。心里看透不说破他回答他“你长大了不需要我陪了,我就在我房间看书,欢迎你随时打扰。”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松弛感?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幸福?更不知道多年以后他想家时会想到哪个与他相处的瞬间呢?……
我只觉得在家里让他自由一些,将来他生活中遇到需要内在力量去坚持时或许会想起家里给他的安全感、松弛感吧!
我不知道他的感觉,只能从自己的经验中努力给他带来幸福的感觉。我努力那么久就想回到幼时妈妈拿着针线箩筐纳鞋底儿的幸福瞬间,那一刻我是世界最幸福的孩子。那也是我追求的幸福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