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弯腰看着她。
回过神来的一瞬间,染辞就赶紧和他保持距离。当然在这之余,她暗暗打量起男子来。
面前的男子生的一副好样貌,紫冠束发,一袭狐裘大氅裹身。最令人称赞的还是那双黑白泾渭分明的眼眸,生生能叫人把魂勾了去。用面如冠玉来形容,最是合适不过。
男子见她醒过来,直起了腰。面色很是不善,“醒了?醒了就赶紧走吧!”
染辞恍然未觉,犹自盯着他。
闫瑾见染辞这般模样,调侃了一句:“好好的人莫不是傻了。”
男子却没有这么好的脾气,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来人,送客!”
“唉唉!”染辞叫住男子,“我身体还没好呢,不能把我送走!”
“不好意思,锦王府可没有这个责任。一来,你与锦王府非亲非故;二来,你的昏迷与锦王府无关,只是恰好在锦王府门前昏倒,锦王能心善救你,已是莫大的幸事。”闫瑾似想到什么,接着说,“不过嘛,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锦王府倒是可以将你送到家。”
闫瑾笑得很灿烂。
妥妥的笑面虎。
染辞在心里骂道。虽是这样想,但染辞还是打算妥协,可她惊讶的发现一个事实——“我失忆了!”
锦王难得温柔的笑了起来,可是却让染辞不寒而栗,“来人,将眼前的女子丢出去。”
“你怎这样不知趣?”一旁的闫瑾摇头。
“可我真的失忆了!”
“丢出去。”锦王不容置喙的一声令下。
门口的侍卫进来两个,一左一右地架着她,就要把她丢出去。
“唉,冷静,冷静一下。”闫瑾劝道,还示意侍卫停下。“我知道你讨厌别人直直的盯着你看,但是……”闫瑾的声音小了些,但不知为什么,染辞还是分毫不落的听清楚了,“但是她好歹帮了你一个忙。而且……”闫瑾看了染辞一眼,两人就移步至内阁。
也不知闫瑾是个什么身份,这样嘀咕了一阵,锦王果真吩咐侍卫松开了她,安置在锦王府的浣衣阁。
说是浣衣阁,也不过是名字叫的好听了些,其实质就是洗衣奴呆的地方。
染辞原想拾掇拾掇自己的东西,但后来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于是也就罢了。
染辞还是有些不甘,想讨价还价,“那个……能不能,让我担个闲职。你不是说,我帮了你们一个忙吗?”
闫瑾神色有异,可那仅是一刹。
锦王轻轻地瞥过去一眼,“如果你想去刷便器,就继续。”
染辞闭嘴,安安分分地去了浣衣阁,内心却将锦王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