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炉香》| 脏的不是性,是“人心”

蜜秋儿太太早年丧夫,独自领着三个女儿生活在香港。大女儿靡丽笙原本已嫁人,但由于丈夫的“禽兽”行为,很快离婚了。二女儿愫细即将嫁给身为大学教授的英国人罗杰,而三女儿凯丝玲还是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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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是从愫细和罗杰的婚礼展开的。当他们二人本该度过甜蜜初夜时,但却发生了“意外”。这个“意外”就是“纯洁”的愫细将罗杰的“亲密”视为“禽兽行为”。

愫细半夜逃出了新房,跑到男生宿舍,并在男同学的陪同下分别到校长和教务主任那里去揭发了罗杰的“变态行为”。

后来,愫细同罗杰回到了新房,并准备去夏威夷度蜜月,而罗杰也准备给愫细一些“爱的教育”,挽回他们的婚姻。

但由于愫细的“揭发”和蜜秋儿太太的“宣传”,导致全校师生都知道罗杰是一个“变态”。

从此,学生、同事都鄙视罗杰并对他敬而远之。

最后,罗杰在得知靡丽笙前夫死亡的原因后,也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选择了自杀。

故事呢,很简单,但是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故事,冷的让人心寒,冷的让人清醒,也清清楚楚地揭示了“脏的不是性,是人心”。

最开始,对于他与愫细的问题,罗杰的办法是,两个人去度蜜月,并给愫细点“爱的教育”,相信两个人会度过这个“难关”。

但罗杰在得知愫细将两人的事告诉了校长和教务主任以及学生之后,认为自己今后将无法在学校,甚至是在香港立足,对此他想到的办法是和愫细离婚,远走他乡。

因此,对于愫细的“纯洁无瑕”,对于自己的名誉扫地,罗杰要么选择直面问题要么选择“逃走”,但并未产生自杀的想法。

真正让罗杰放弃生命的原因,其实,是身边人的态度,是那些“脏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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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看看,在其他人得知这件事后的表现:

首先,学生们在得知这件事之后,他们宣泄着平时对这位老师的不满。

在没有事实根据的情况下,就说,

“越是道貌岸然的人,私生活越是不检点。我早觉得安白登这个人太规矩了,恐怕要发生变态心理。”;“安白登太太,我们陪您见校长去,管教他香港立不住脚!”;“这种人,也配做我们的教授,也配做我们的舍监!”

其次,平时与罗杰不睦的教务主任毛利士抓住了这次机会,决定把这件事闹大。

接着,最让罗杰难以忍受的是一般女人对于他的态度。

“女秘书、女打字员、女学生、教职员的太太们,一个个睁着牛一般的愚笨而温柔的大眼睛望着他,把脸吓得一红一白,怕他的不健康的下意识突然发作,使他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来。”

那愫细和蜜秋儿太太呢?

愫细在跑到男生宿舍时是这么说的,

“我求你们不要问我……我求你们!但是,你们答应我别去找他。我不愿意见他;我受不了。他是个畜生!”

以及当校长想要息事宁人的时候,愫细的表现是这样的,

“愫细掷去了那朵扁的牵牛花。学校的名誉!那么个破学堂!毁了它又怎样?罗杰——他把她所有的理想都给毁了。”

而蜜秋儿太太则带了女儿四下里去拜访朋友,尤其是罗杰的同事们。导致差不多香港中等以上的英国人家,全都知道了这件事。

最后,就连曾经的卖艺女,毛利士的填房太太哆玲妲也开始挑逗罗杰。

对于这一切,对于所有人的怀疑与不理解。

最终,罗杰选择了死亡,来结束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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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脏的是人心?

因为,在事情发生后,几乎没有人选择去弄清事实真相,没有人选择相信执教十多年的大学教授的品德,只相信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纯洁女孩,也更愿相信谣言。

其中一半的人,为了发泄平时对罗杰的不满,进而对罗杰的品性进行污蔑,更“不辞辛劳”地对罗杰的“事迹”进行宣传。

而另一半的人,选择相信这些谣言,选择相信罗杰是个“脏的人”,选择相信“脏的故事”。

其实,仔细想想,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

这些对罗杰品性进行污蔑的人,都是何种角色。

愫细,是纯洁的代表,是罗杰的爱人,但却狠心地且几乎不遗余力地对罗杰进行污蔑。

蜜秋儿太太,正常的岳母都希望自己的女儿和女婿恩恩爱爱,可她因为自己常年守寡,导致产生变态的心理。因此,更希望把女儿们锁在自己的身边,为达到这一目的,不惜牺牲罗杰的前途甚至是人生。

大学生,本将成为社会发展的中坚力量,但无任何求真、理性的精神,却更乐此不疲的宣传着老师的“劣迹”。

教导主任毛利士,作为学校的管理层,在工作中本不应夹杂个人情绪。但却因为一些工作上的不愉快,故意借由此事对罗杰进行攻击。

身边的女性,夹杂着对同性的同情,以及对罗杰的恐惧,投出怀疑、害怕、厌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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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谁都逃不开人性脏的一面。

不分角色、阶层,脏的人心随处可见

事实上,所有人,在这件事件中都是加害者,但同时他们也都有可能成为受害者。

试想,如果以后再发生类似或者其它涉及人品的事情,这些人会不会与罗杰有相同的遭遇。

一个脏的故事,可是人总是脏的;沾着人就沾着脏。

所有的邪恶中,谣言散播最快。随着速度的加快更加激烈,随着散播面的扩展更有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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