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本没有春晚;有了电视,就有了春晚。
先说个故事,有点苦。
一条国道从村中穿过。当然,村民沿着国道建房,这在中国农村很普遍。以至于20年前听一个美国人讲美国农村离主路一般在3公里左右时,我眼睛睁大到1.08倍。村里有个老人,老婆死的早。他老婆喜欢花,他就在老婆坟前种花。这在北方的农村不多见。至少,儿童我时,不怕这坟墓。老人最小的女儿是个哑巴,好像是打针造成的。有一天哑巴女儿死了,晚上穿越马路车祸。在80年代初期,赔偿了5000元。好大的一笔钱啊,村里的人说道了好多天。我们小孩经常晚上跑3或者5公里,到附近工厂看露天电视。有小孩说,老人买个电视卖票,不是能赚钱吗?我听得很讶异,感觉到哑巴女的眼睛瞪着我们。
90年代初,基本家家都有了电视。黑白的14寸或者18寸。春晚就成了例行的集体性发癫或癔症。后来,到沿海打工。每年回家就成了最难的事情。买票难,买票难;英雄难过广州站,广州站里太黑暗。太多的农民工身上的钱和票被黑帮在广州站洗劫!赶着大年30晚上回家,像三文鱼一样。回家后看春晚或者喝酒赌博。
那时候喜欢赵本山,不知道赵本山小品中的歧视:残疾人歧视、地域歧视。其实,也不仅是赵本山;几乎逗乐的节目都有歧视。歧视,是这民族文化的一部分。歧视的背后是傲慢,知识的傲慢、财富的傲慢、权力的傲慢。马屁精文化,也是春晚的一大特色。每年拍的轻重、部位都不一样。今年,马屁拍的尤其响。
电视,注定要消失的。电视消失的时候,春晚应该不存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