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我这个年龄来说,回忆评价我的前半生颇有些“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虚伪,但我依然想要提笔想要写一些文字,重温那些或喜或悲的经历,吊念那些逝去的时光,毕竟初识不知曲中意,再见已是曲中人。
我的记忆是从2002年开始的,以前的事可能由于岁数太小,亦或是那些经历实在了然无趣,选择性忘记了。源于2002年的第一场雪,我最纯真美好的回忆便开始了,2002年的第一场雪,似乎比以往来得更早一些,轻轻薄薄的雪花如飞絮般在空中飞舞,像是被囚禁久了的获得自由的精灵,尽情释放自己的个性和风采。生在南方的人是很少见到雪的,雪带给南方人的是一种祝福,是一种美好,是一种愉悦。所以父亲是异常兴奋,他不顾母亲的担心带着我们三兄妹到庭院里堆雪人,哥哥和姐姐年龄较大一些,母亲是不咋个担忧的,而我,只有五岁的我便成了母亲焦虑的对象,奈何我也不听母亲的话,冲入父亲堆雪人的阵营。父亲以一个年长者的身份教我们堆雪人,先把厚厚的积雪扫在一起,捏脚、做一个大大的肚子,最后做一个与肚子相得映章的头,一根玉米核做鼻子,木炭画一双眼睛,苹果屑做嘴巴。雪人堆好后,我们围着雪人欢快的跑着,唱着,竟打起雪架来了,哥哥姐姐可没因为我年龄小而放过我,被雪砸得那是一个惨不忍睹。雪竟大了起来,我们想回屋避雪,奈何母亲生气把门给栓上了,无奈只能跑到隔壁奶奶家去寻火炉了。父亲与哥哥姐姐压根把我忘了,自顾自的迈着大长腿飞奔到奶奶家,而我,拖着两条小短腿,战战兢兢的前行着,还是摔到了满是积雪的阴沟里,心里委屈的我终于哇哇大哭起来,母亲听到哭声来将我抱了回去,父亲与哥哥姐姐也回来,见我一身的狼狈,竟哈哈大笑起来,母亲虽责备母亲,但她眉眼间全是笑意。大概是那冬日的笑容实在温暖明亮,使我至今记得当年的点点滴滴,一言一行,也在茶余饭后与母亲谈谈,每一次都笑得开怀。童年便欢乐的时光中无拘无束的渡过,尽管贫穷,却是简单而幸福的。那时候的小孩子,没有手机、电脑和各种高科技电子产品,大家在学校课余就折纸飞机,编花篮,跳皮筋,跳房子……玩得不亦乐于,一颗颗纯真无邪的心灵连接在一起,熠熠生辉。那时候的简单与纯真,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回想却是内心最温暖的记忆。
上了离家比较远的初中之后,从此故乡这个概念便住在了心头。学业开始繁重,也逐渐了解同学间是要相互竞争的,开始时我恐慌,不知所措,不了解为何把学习当作战争一样的去对待,这使得我害怕学习。同学和老师逼蛰的目光也使得不敢与异性交流,否则,你就是偷吃禁果的小孩,将受到严厉的惩罚。那时,最渴望周五回家,虽要跋涉两个多小时的山路回家,依然雀跃不已。到家,母亲总是备一桌好吃的等着我,看我大快朵颐,心疼的抚摸我的头。与欢悦的回家比较,最害怕星期天离家时分,母亲总站在路口送我,一转身,我便泪去雨下,这不是矫情,是最真实的害怕离别。初中也就这样在一次次愉悦的归途和伤感的离别中随风而逝了。
长大好像就是离家一点点远了,故乡似乎已经是一个模糊的地方,看不明了,一想起,左胸口钝钝的疼。上了高中之后,老师便表明立场,你们来这是为了考大学的,要做好朝如青丝暮成雪的准备,接踵而来的便是做不完的习题和考不完的试,故乡从此只有冬夏,再无春秋。高中学校的学子,皆是拖着疲乏的身体,睁着毫无神彩的双眼,麻木的如同机器一般为高考而奋斗。我本反感这样的行为,也不得不在时代裹挟的潮流中顺流而下,加入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行列中。我想着,到大学就好了,就自由了,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情,加入各种社团,练习各种书法,品读各种文章,可以柴米油盐酱醋茶,也可以琴棋书画诗酒茶,可以朝九晚五,也可以浪迹天涯,漫谈诗和远方。这些美好的想象支撑我走过高中压抑的生涯。
如今的我,的确没有活成曾经想要的样子,想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的旅行,又担心费用、经济、安全;想要在大学自己做兼职养活自己,不伸手跟家里要钱,又不能靠自己养活自己;想要琴棋书画诗酒茶,又摆脱不了世俗的眼光;想要一个人生活,又惧怕孤独;豪言壮志的陈列好要做的事,却发现自己三分钟热度,什么也没坚持下去……这样的自己,简直无法原谅。好在,我发现了简书这个让我反省自己的阅读写作平台,在这里,我读别人的故事,看别人的人生,对自己多少有些催促,别人怎么就活成了你想要的样子。你想去的远方,正在别人的脚下,你怎么就不想去见见同道中人呢。
很喜欢大冰,羡慕他的多元世界,平衡生活,朝九晚五和浪迹天涯,我想,我是该去追逐自己的诗和远方了,我该去大理和丽江的“大冰的小屋”看看,该去赵雷的成都看看小酒馆和走走玉林路,该去听听别人的故事,欣赏不同的风景,尝尝各地的美食,留下地域的照片,才不枉在这世间走一遭吧。我们都应该读很多的书,走很远的路,去爱很多人,也被很多人爱,走过人山人海,也遍览山河湖海,看纸质书,送手写的祝福,我们应该独立坚强温暖明亮,在这寡淡的世上,深情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