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人们,你们过得都还好吗?


很早以前,我记得是我在读小学六年级时,一件事情让我记忆犹新,在我的印象里,我的爸妈总是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拼命工作。那个时候的我很困惑,我就问他们为什么每天要起的那样早,爸爸回答我,勤奋的鸟儿总会有虫吃,勤奋的人也总会梦想成真!我那时不争气,无法真正理解老爸说的这番话,反而是笑嘻嘻地拿同学口中胡乱相传的话反问父亲。“那可不一定,我们要是虫,那该怎么办呐?”

老爸那时尴尬地笑一笑,无言以对。我却因为在这次对话中占了上风而自鸣得意起来。现在想想,那时真是愚蠢之极,伤了父亲的心。

不得不说,我爸当时还真是足够勤奋了,可是就算再勤奋,他们也未能梦想成真。后来我知道,老爸和老妈那时的梦想便是将我好好养育成人,而不再是他们之前提到的那些诸如环游世界这样的天真梦想了。

等我长大后,多少能明白老爸当时说的那句话了,更是渐生悔意。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意义呐,只是徒添伤悲,与其如此,倒不如自省吾身,吸取教训,下次不再犯这样的错误来的更实际中肯些。

自打我工作以来,便是常常早晨五点出门,有时会更早一些,刚开始确实是难以适应的,毕竟人都有惰性,那时也不免心生抱怨,恨不得能多睡上五分钟也是好的。可时间久了,我学会了自我调整这样一种好方法,用一句话形容便是“世界虐我千万遍,我待世界如初恋。”不得不说,乐观精神还真是一个好玩意儿,我那时劝自己换了法子地想,那样早早出门便不用同其余上班族挤公交,塞地铁,哪怕是过马路,也可尽情大摇大摆地徜徉过去,白日里不敢表露出来的滑稽姿态也并不会担心被什么人看到。

要说效率也是极其的高,单从公交来说,平日里要花上一小时的时间从郊区到市里,现在仅仅需要四十分钟即可,省去了路上的行车拥堵和站台的停停靠靠,若是道路再平坦一些,闭上眼睛,你会觉得你是在坐火车哩!

只是孤单也在所难免。每次在四点多出门时,路上总是渺无人烟,夏天倒还好,白日来得早,冬日里便是苦不堪言。那时我就会把我的乐观阀门大开。我想,路上还有些路灯呀,星星呀,月亮之类的,要说人,也是有一些的。我常常看到早晨违停在路边的小面包车里堆成小山一样的蔬菜,那是小菜贩维持生活的伙计,还有骑着绿色三轮车的环卫工人,建筑工人以及门口包子铺的漂亮老板娘,这些种种可是在大城市的热闹夜景里难以窥见的,我以此觉得自己十分庆幸。可这些人也总是让我想起我的爸爸妈妈,以及自己说过的那个关于“虫鸟”的愚蠢博弈。

现在对此倒是有了答案,我认为不管身处何地,身为何人,并不需要首先考虑自己为虫为鸟,若是明白自己的梦想在哪里,虫与鸟都是有为之生存奋斗的资格的。

爸妈以前是做小本生意的,他们起早贪黑,就像现在替别人打工的我,没日没夜地上班工作,像是老爸当时告诉我的,这都是为了梦想而做。我如今也会像老爸老妈那样,每日不用定闹铃便可以准时醒来,这种习惯俨然成了我每日必做任务一般督促着我。

在我的印象里,爸妈是没定过闹钟的,房间里也没有闹钟之类的玩意儿,手机他们是更不愿意如此使用的,用他们的话来讲,“这样的东西是为你们年轻人准备的,我们可玩不来”,以至于那次老爸的手机丢了,非让我给他换成老年机,这让我哭笑不得,他们才五十岁,却早早的把自己划入到老年人的范围内了。

真正上了年纪的人我也是询问过的,比如我的爷爷,我问他关于早起这件事,爷爷总是笑着说,六十年了,就和吃饭一样习惯了。我继续追问下去,爷爷就会带着稍微羞涩的笑意继续说,倒不是像你们一样非有什么事情做不可,只是不这样生活的话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六十年了呀!爷爷总是喜欢以时间这样的句子做开头和结尾,这或许是一个老者对生命最本质的感慨,因为所有问题本身,归根结底都难以摆脱时间的约束。我明白这样一件事后,便对很多事情不再深究,因为,把矛盾交给时间吧,它或许不能帮你解决的多么完美,但终究会帮你解决。

直至现在,我离开家已经好多年了,爸妈一心牵挂的孩子已经慢慢长大成人了,可是他们仍旧保持早出晚归的习惯。那次我在电话里叮嘱他们晚些起来,早些睡,他们笑嘻嘻地说,没事,没事,我们多存了的每一分钱还是要留给你的,当时我就哽咽了,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最后在电话里再三强调让他们保重身体。

我印象里还记得这样一件事,凌晨的爸妈的身影,爸爸准备家什开工做活,妈妈微弯着腰在厨房里给我做早饭的场景,历历在目。现在仔细想来,似乎还记得妈妈那时做的早饭的香味,就是在即将破晓的黎明里,总有那么一碗暖暖的粥端到我的面前。这叫我十分怀念。

若是有人再问我有哪些习惯让我一直坚持下来用以改变生活的,不管他们是否愿意尝试,我都一定会回答他们“早起”这件事的,毕竟这确实改变了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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