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汪衍平跟赵文武二人便轮换着背郭瑞年,脚下生了风似的往扯草坪方向跑去,梅子和银花也跑得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留下赵文平、汪衍峰二人照看打麦场及会议室。他们二人便蹲守在会议室门口,不停的将手电远远近近的探照。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电光照见汪家老院子方向急匆匆来了三个人,汪衍峰便喊:“耀全叔!出大事了!郭瑞年怕不行了!”他的话音未落,便见那三个人中有一人一下子矮了下去。
赵文平瞪了汪衍峰一眼说:“你咋满嘴十二吊五的毛病改不了!要是达山叔再有个三长两短,看你咋下得了场!”
汪衍峰分辩道:“我又没瞎说,郭瑞年那样子,能不能挺过去,我看悬!”
赵文平说:“……”
两个人正争论着,汪耀全已到了会议室前,汪衍宝背着郭达山气吼麻岔的也紧跟着到了。
汪耀全平挺着脸说:“瑞年到底咋了?话说清楚些。”
赵文平说:“瑞年发烧了,是有些烫,有点迷瞪,衍平跟文武把他送回去了,银花也去请浓胜去了。没有衍锋说的那么怕怕。”
闻听此言,郭达山终于缓过劲来,喃喃的说:“瑞年还活着?”从汪衍宝背上溜下来,扑到会议室门口,扶住门框,瞅着黑咕隆咚的屋里,突然哽咽起来了。
赵文平赶紧近前劝他。
郭达山清涕长流说:“瑞年你这个孽障!谁叫你多管闲事呢?你要是有个啥,你大也就没法活了!”
恰这时,忽听“啪”的一声响,接着便听得汪耀全骂道:“汪衍宝!叫你照看瑞年,你死哪去了!你就是有事情,也得给别人说一声啊!”
汪衍宝摸了摸被父亲打得发烫的脸颊,低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衍举那儿帮忙……”
“你还犟嘴!”汪耀全举手又要打他。
汪衍峰急忙抓住耀全的胳膊说:“耀全叔,瑞年要得这个灾池,也不能怪衍宝哥呀……”
汪耀全长叹一声说:“都怪我没安排好,也怪队上这几天事情太多,一个接一个……”然后又去劝说郭达山:“达山呀,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但咱现在最要紧的是给娃看病。是这,走,咱哥俩今晚一块守着瑞年,啥时瑞年好了,我啥时再走……”
其他人也都给给达山说宽心话……好劝歹劝,郭达山终于心情平复了。汪耀全便果真要跟他一块去。临走前,耀全又给衍宝交代:“给你妈说一声,我今黑不回去了。再一个,衍举那儿今黑事情也不多,叫你爷早点回去睡,年纪大了,不要熬眼。再去天智屋里替我给那两个公 安和吴主任、唐文书陪个罪,就说我这儿事情急,没办法陪他们了,叫他们尽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