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过去一个标题

     在时间的洪流中,在这个勇往直前的青春年华里,你,还愿意回忆吗?——题记

图片发自简书App

     我叫寻北洋,今年21岁,外号北冰洋,但朋友们都喜欢叫我阿帅。其实我长得一点儿都不帅,就我姐那眼神儿硬说我侧脸像《小别离》里的张小宇。

     我妈说我是一急性子,出生的时候急,直接在家里请的接生婆接生,“哇”的一声家里就多了个小成员,我那三岁的姐姐从此有了个弟弟。

     从小没少摔过,能爬着绝不安静待着,能走着绝对不用爬,能跑绝对不用走。小时候去林子或草丛,常常闭着眼就往前冲,一不留神咕咚就掉坑里了。

     天生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常听我妈说我最喜欢三更半夜哭得鸡犬不宁,更别说爸妈了,一人失眠,全家陪着;平时生病还得撬着嘴喂药。就为我的事,爸妈没少吵过。

        小时候不算调皮,就是性子急,好奇心强。有一次我妈带我串门,那户人家门口有个土地庙,我见那“小房子”里有灭了的香,因为好奇与贪玩,趁我妈没注意就手和头都伸进去把香给拿出来了,我妈见了急得抢过香赶紧插了回去,神灵要供着,不能做不敬之事,为此我妈好像还“道了歉”。

        当天傍晚,姐姐带我去菜园子找妈妈,我从菜园出来又回去在台阶上没踩好就从一米多高的地方摔了下来,只是感觉全身都疼,上嘴唇很热。我妈把我抱起来摘了几片有止血作用的药材嚼碎边敷在伤口止血边往家赶,夜幕降临,微弱的光线下,染了血的衣服像被浇上了墨汁。

     回到家中发现,我的上唇已经摔破洞了,好在邻居是个医生,没有缝针直接上药,他说缝针留的疤会很大。那天晚上,吃不了饭,闭上眼是我解决疼痛最好的办法,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我姐在床边,抓了抓我,带着哭腔喊了我妈:“妈,弟弟他呼吸的时候伤口会张开。”我想,那时我姐特担心我就这么挂了吧。

         那年我三岁多。

     我不记得那是第几次受伤见血,但当我喝水水从伤口冒出时,我真的特别害怕。后来留下的疤比预想中的要好看,一直伴随着我,不离不弃。

     小时候干过很多混蛋的事,比如有一次跟老妈吵架,直接拿东西把老妈的腿给打瘸了几天。还有几次跟姐吵架,拿着刀就追着她跑,拿刀只是吓吓她,我当然不会下手。

     后来姐读小学了,爸妈给她买了部男士单车,还忽悠我说那车是给我买的,只是因为我小还踩不到踏板,先借姐骑着,我当然一万个不高兴了。我知道在那之前我姐就已经跟她发小用她发小哥哥的男士单车给学会骑车了,当我姐骑着车在我面前转悠的时候,我拿棍子绊了她狠狠摔了一跤,还语重心长跟她说:“常言道,学走路得先摔跤,骑车也一样。”趁她哭着离开了我的视线,我抓起车就一只脚踩着踏板开始跑起来。

       做错事就得买单。被老妈打的次数给我一百个手指头都数不清,但有一次记忆深刻,我肯定不记得我做错了什么,只记得我妈拿竹条打了我脚底好几天下不了地。

     我打从第一天坐在教室里,就我妈陪着,虽说是陪读,但其实就是守着我,因为只要她不在,我绝对会跑,面对每一个温柔美丽善良的老师,我都跟见了魔鬼似的,要么不语,要么直接走人。直至有一次我跟姐姐才出门不远,我调头就往回走,她拦着拖着要我去学校,为此还跟她吵了一架。于是我俩一前一后哭着回了家。记忆中那是爸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了我,我哭着躲着就是不求饶,谁也不知道我为何如此害怕去学校,只记得那次,我们都哭了。

       小学五年级迷上了台球,那时个儿长到刚刚够着桌球台的高度,便开始与高年级的学长交手。学长跟我姐是同班同学,自然走漏了风声,那会儿我姐才知道平时她省下来给我花的零用钱都让我打台球了,自然事儿就捅到了爸妈那。我不爱其它球,就爱羽毛球跟桌球,在学校打球太打眼,一害羞就发挥失常,就只剩桌球了。但这点爱好都要剥夺,那我就真急了。

       后来死撑硬撑就不愿去学校了,我妈好说歹说终于把我送到了学校,她一出校门我也跟了回去,在路上吵了起来,我跑在前头,直接到马路边上的草坡躲了起来,还睡了一觉直到太阳落山。

      直到很久以后我已经顺利辍学了,我妈还会跟我讲起,那天我睡的那地方是人家的坟地,听起来毛骨悚然,但我当时真的一点儿都不害怕。

        还是个学生的时候,起码还有校园生活,有课堂作业,有家庭作业,还可以在是否上学这事儿上打打游击战,小日子过得也算有意思。离开校园才知两袖清风的日子有多难过,找工作还是个童工,从此成了闲人。

       游手好闲了几年,十五岁开始尝试自己找事做,屡试屡败,原因还是太小。

        在我终于找到了工作的十六岁,天突降桃花于斯人也;那年,我早恋了。

     她叫末,大我几个月,我们相识的时候,她说:“寻北洋啊!那我叫你北冰洋好啦!”我早恋的事并不受到打压,因为对于一个早已脱身校园的人来说,这事儿再正常不过了。因此,我们在这样的花季里腼腆地甜蜜着。

         十七岁那年,末的妈妈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一开始是一哭二闹地反对着,后来拗不过末,便同意了。有一天,末的妈妈找到我妈,示意我爸妈向他们提亲,我爸妈原本是放着我们自由恋爱,因为我们还小,但作为女儿家的父母已经如此表示,才提早地走了提亲那一步。

      我跟末都被事情的发展速度给吓到了,虽然我俩的恋爱绝对不是耍流氓,但确实超出了我俩的预期。

       那段时间亲朋好友三姑六婆都在议论我的事,所有人都以为我妈他们作为父母不该如此,我的家人把所有的事吞回了肚里。

        终于一传十十传百,事情传到了还在读大学的我亲姐那里。感情的事,我从没跟她讲过,她没反对,只是还是觉得我太小了。是啊!她一定想不到,曾经总是在家里污蔑她早恋的那个小鬼就开始谈婚论娶了。专门请人帮选的日子也定下来了,等到十八岁,我与末就可以结婚了。

       然而,事情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原本一切风平浪静,提亲过后没多久,末的妈妈便反悔了。那段时间末不回家,就住我家,她妈妈几次跑来揪她回去,打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游击战,有一天,末的妈妈当着我,我妈,还有末的面,把末放在我家的衣服,一剪刀一剪刀地剪完了。很多都是我给她买的,每一剪刀下去,剪碎的不是这些身外之物,而是我与末的那份执着,那两颗不离不弃的心。终于,我们都累了,最后她妥协了,我也妥协了。

     我们永远无法预计周到的计划在未来的日子里,会是怎样的支离破碎。我只知道,十八岁那年,末嫁人了。

        我从未体味过,真正失去一个重要的人的那种心痛,也不知道,这些年,我决口不提的事,是如何尘封。直到现在,我依旧单着,我失去了让我朝思暮想的姑娘,也害怕突然有一天会继续朝思暮想一个姑娘。

     在本该拼搏的年岁里,我却早早地累了。我姐常问我:“你的梦想是什么?”“你要是能多读点书就好了。”“你没事买点书看看,电子书也行。”“你去学导游,考个证,你记性这么好,又能说,肯定行。”我的亲姐姐,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人生了。我唯一明白的是,这些年里,见多人生百态,感受世态炎凉,而你们,还在我身边。

       如今,我与姐姐走在一起,太久不见的人就会把我当成哥哥。也是,我已经不是那个告她黑状,耍皇帝,还抢她东西吃的小鬼了,也不再是那个把妈气哭,把爸气得发飙的孩子了。

       相比我那没有叛逆期的姐姐,我的青春算是完整了,貌似一身的反面教材,其实,也就是性子急;急着学会爬、会走路、会跑,急着离开学校,急着谈恋爱,急着结婚。。。急着告别那玩世不恭的童年,少年时代,仅此罢了。

        今年,我21岁,朋友们还叫我阿帅,只是我开始有了碎碎的胡渣,还有一个小小的啤酒肚;而那个北冰洋的外号,再没有人叫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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